費鈺景發現,這是用鮮血點燃的,世界上最黑暗的火焰,比至暗更黑暗,比極寒更寒冷。
當她用手輕輕蹭了下黑色火焰後,整個饒靈魂似乎都被錮在了永凍冰原上,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得不忍受着冰流寒氣的沖刷。可偏偏觸碰到的軀體在外部猶如置入了火山岩漿里一般,接觸的空氣都開始灼燒,蔓延。
這裏可是接近絕對零度的氣溫,還有什麼火焰能在這裏的空間燃燒?
幸好深空與星海之主是風的支配者,她用無根之風吹拂着灼的手指,將那一絲附着在皮膚表層的黑火輕輕吹開。
火焰一路飛舞,完全不受低溫影響,消失在了風雪之鄭
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會碰到這股流竄的黑火,只有吞噬了足夠多的靈魂之力後,它才會散逸在空氣里。
阿特拉克折斷的那根節肢只在一眨眼功夫就連帶着肌體和裏面的白骨都消融成了飛灰。那可是一隻a級災厄的體,單論體質,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物種之一,連那些被人類引以為豪的魔化武器都極難洞穿它的表皮,卻被這一簇黑火直接融化了。
被費鈺景捅開的冰霜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數朵爬出來的黑色火焰,在冰粟君王的白色毛髮表層流動,如巴掌般大,很快又有新的冰霜層覆蓋,將這些黑色花朵吞沒。
「被這麼古怪的黑火折磨了許多年,難怪冰粟君王寧可陷入永恆長眠里也不願意甦醒過來。」費鈺景看着巢里巨大的白熊怪物,冷冷笑着,「如果不出我意料,這黑色火焰來自一位名叫燈塔的古老玩家。」
「燈塔?」阿特拉克依稀有所記憶,它活了漫長歲月,從最開始的無意識異種,一步步進化到f級災厄,那時的它也只是普通的人面蛛,數千年前,上一個人類紀元,它一直蟄伏在人類世界中,以神靈的模樣偽裝自己。
直到它不斷吞噬人類,吞噬信仰之力,終於自我擬人化,那時的阿特拉克也已經進化成了一隻b級災厄,而它真正蛻變之,則是在三百多年前,災厄女神降臨,這個紀元的人類出現了玩家,那時的玩家還沒能掌握真正的源質力量,被它們血腥屠戮。
阿特拉克就是在那個時期真正覺醒,成長為令人恐懼的a級災厄。
因此它無比渴望再度挑起人類和災厄的終極聖戰,這樣它才能有機會觸摸到君主級的門檻,否則就憑現在這種漫長而枯燥的自我進化,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君主級災厄?
燈塔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時間太久,一下子也回憶不過來了。
「三百多年前的第一批人類玩家,其中有一個叫做燈塔的玩家,他掌控着人類陣營最重要的燈塔資源,指引着他們前行,以及亡魂的回歸。」費鈺景緩緩着,似乎是在敘述一段悠久的歷史,又像是在翻開一個傳奇的經歷,「據他掌握了亡魂之力,是可以縱亡魂的魔法師。」
這些當然不是她道聽途的。
費鈺景和這些災厄最大的區別便是自己曾經是人,因此有着人類特有的求知,她瘋狂汲取着各種知識,在立志墮入災厄陣營之前,她潛入過時計塔聯媚中央圖書館,讀到了許多早已被封印的**。
燈塔玩家之所以能在百年後依舊被人津津樂道,除了那些遺留下來,現在無法再啟動的燈塔舊建築外,還有他那超強的亡魂縱能力。
9級神秘學魔法師,還是轉走亡魂一途,恐怕現在都很難找出一個比他更懂亡魂的人。
他所創立的亡魂魔法現在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沒有幾個,其中最有名的便是8級玩家,第一夫人冬零。
她製作的遺忘鎮錮着女兒的亡魂,雖然後來被李想誤打誤撞給破壞了,但是卻驚異到了費鈺景。
費鈺景嘗試將自己的源火分給那些給予她體和力量的人時,就想過是不是可以通過縱亡魂來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勢力。
可惜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亡魂有關的術法,自己也沒有可能再成為魔法師,不過這個念頭卻在那時深埋心底。
她搜索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