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檢查過,肌腱,也就是你說的筋,斷裂處沒有神經損傷和骨折的情況,只需要消除炎症,再通過一些手段使僵硬的關節恢復較大的活動度,就可以進行肌腱縫合術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對於這種外傷導致的的完全性斷裂,因為斷端通常比較整齊,所以都是直接縫合,不存在保守治療的可能。
季妧頓了下「那個,你知道縫合術嗎?我是說,你之前有沒有過相關方面的經驗?」
辛子期一直盯着流浪漢的傷口看,神色晦澀中夾雜着某種悲憫,時而又流露出隱隱的排斥和抗拒。
總之,極為複雜。
半晌,他開口,卻不提流浪漢的傷情。
「我家的事,或者說一德堂曾經的風光與今日的落魄,想必你已有所耳聞。」
這句話說的極為肯定,因為他篤定。
季妧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審慎理智,不可能僅憑一次交集幾面之緣,就貿貿然找上門和他談合作。
季妧也不隱瞞,坦然道「囫圇聽過一些,了解的並不多。」
守着胡辣湯攤,整個居庸鎮的八卦都能聽到。
辛家憑着骨筋一脈在鄴陽縣聲名日盛,辛父卻突遭橫禍慘死獄中。
沒過多久,盛極一時的一德堂也關門閉館,從鄴陽城搬到了居庸鎮。
而關於一德堂的風言風語,多出自於濟世堂,兩者之間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不過這就不是季妧所關心的了。
她只需知道辛子期的品行可以成為合作夥伴,對人家的密辛沒什麼興趣。
而且既然是密辛,外面傳的那些便不可能是真相,至少不是全部的真相。
所以姑且聽之,不信也罷。
她無意探聽,偏偏辛子期今日大有一吐心中塊壘的打算。
「我父親之死,說來,跟你也有些關係。」
這話不啻石破天驚,季妧生生嚇了一跳。
「不、不是吧……我連你爹什麼樣都不知道……」
難不成她和辛子期之間還有殺父之仇?
不會這麼狗血吧?
原主的記憶里好像也不認識什么姓辛的人呀,而且她一個小姑娘……
辛子期見她變了臉色,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
「並非有直接關係,而是有點關聯。」
「什、什麼關聯?」
「白家少爺。」
季妧微愣,片刻後瞭然。
自己既然着意了解過辛子期,他沒理由不調查自己。
那麼知道她和白家那點破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白少爺當初不顧家丁阻攔,一意孤行要進大關山狩獵,最後被熊瞎子咬斷腿筋……」
其實何止是腿筋,若不是及時趕到的那些武師護院,只怕他整個人都已葬身熊腹。
救是救回來了,卻只剩下半條命。
尤其左腿,整條腿上的肉都沒了,露出半截森森白骨,慘不忍睹。
白家名下的濟世堂,是鄴陽最大的醫館,裏面人才濟濟,坐館的大夫各科均有。
可是無一人敢應診。
面對白老爺的暴怒和施壓,有人舉薦了辛如青。
「我父親檢查後,直言白少爺的腿無力回天,他也無能為力。可是白家在鄴陽氣焰沖天,他們扣押了我父親,逼他治……」
季妧聽到這,差不多就能猜到大概了。
白少爺傷的可不止是跟腱,據辛子期的描述,他的腳骨神經韌帶應該全都斷了。
這種情況,就是放在醫療發達的後世,也很難辦。
偏偏白家擅作威福,不但硬逼人診,還勒令必須治好。
這哪裏是強人所難,這分明是逼人去死。
「濟世堂有個大夫擅長生肌之術,他和我父親相互配合,算是勉強吊住了白少爺那口氣。
可腳筋已被黑熊利齒撕咬成了馬尾狀,而且缺了一截,是萬無可能再接好了。
也就是說,即便命保下,那條腿也廢了。
我父親如實相告,可那白少爺是白家孫輩中最被看重的一個,白家既不肯讓他死,也不肯讓他
第202章 醫者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