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現在這京城,他一個人住,就覺得不得勁。筆神閣 bishenge.com
現在聽他娘說,讓他去洪武國找顏詩情,他心下是不願的。
可一想到雪芝,又想起鎮國侯府的情況,他只得硬着頭皮,輕輕應了一聲,隨後從他娘手中接過銀子。
阮老太看到他接下這銀子,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生的兒子,自己清楚,她還真怕他這個時候犯渾,不願意去。
「那你準備準備,現在出城吧。早去早回,芝芝這邊拖不得。記住,務必要請情兒隨你一道回來。她要說有什麼事,你就說……」
顏春生雖說接了銀子,但多少還是有些茫然與不悅在,聽到他娘又說這些,便不耐煩道「我知道,到時候我就說,是你跪求她的。」
阮老太見他這樣,怕他反悔,忙道「既然知道,那你準備一下。算了,還是我去給你收拾。」
她說着,便進了屋子,親自動手給他打包袱。
廳堂中的顏春生,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荷包,便站起來走到院中看了看這四周,一時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旁人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兒孫滿堂,家裏是說不出的熱鬧。
而他如今孤零零的不說,更是要去那什麼洪武國,去找那個曾經被他極度看不起的所謂的孽種。
他完全可以想像到,他千里迢迢去那什麼洪武國,就算找到了顏詩情,她會是什麼態度。
可現在他不得不這樣,他就芝芝這麼一個孩子。
要是瞎了,即便侯爺不出手,他的後半輩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想到這,他再次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荷包,眼底儘是迷茫之意。
當初從縣城到這京城,都是千里迢迢,一路奔波來的。
不,那時候是有人照顧,有人護送。這一路上的吃穿住什麼的,都不用他操心。
可現在不一樣,他要自己一個人回去,這暫且不提,橫豎是在大楚國內,有路引什麼都好說。
但從大楚到那洪武國呢,他要怎麼做?
就手中的這些銀子,夠嗎?
等到阮老太出來的時候,她手中已經拎了一個大包袱。
「拿着,現在就出城吧,記得越早越好!這裏,我會留着,等你回來。」
顏春生看了看手中的包袱,又看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他娘的臉上,張了張嘴,鼓足勇氣道「娘,這些銀子,怕是不夠!」
阮老太聞言一愣,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荷包上。
「應該夠了吧?尋常老百姓一年生活,全家的嚼用也不過是一二兩。這些銀子,可是他們一輩子都攢不到的……」
顏春生既然開了這個口,話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再則他對前去洪武國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於他來說,自然傍身的銀錢是越多越好。
「娘,那是在鄉下,加上他們有田地,這一切吃穿什麼的,都是田裏賺來的。吃的糧食和菜,是地里產的。油鹽之類的,是養的雞豬什麼的換來的,所以用不了太多。但我從這裏回阮家坑,這一路上的吃喝嚼用,還有住,哪個不是要錢?再則,便是租車回去,也得要幾十兩,別說旁的。還有,也不是現在就能走,咱還要先將路引給辦好,不然路過其他府城什麼,人家檢查時,我要是沒有,得被抓起來……」
阮老太一時心急,倒也沒想太多。聞言一怔,隨即嘆息一聲「是我心急了,那你先歇下,我這就托人給你辦路引去。」
阮老太說着,又急急忙忙往外走。
「娘,記得多給點錢。想來娘你也知道,窮家富路,何況你兒子我要去的是洪武國。那裏可不比咱們大楚,說不定花銷要更多。娘你也不希望,我還沒到那的京城,盤纏就用完了,最後只能在那邊打工賺錢在去京城吧?」
顏春生說到後來,已經隱隱有了威脅的意思在。
話里話外的意思,要是銀子不夠多,到時候耽擱了時間,那便不是他的事了,畢竟他能從這邊到那,已經是盡了力的。
阮老太聞言,腳步一頓,片刻後又疾步往下走去。
待出了大門,心情極為沉重。
這就是她養的好兒子啊,眼下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