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陸晼晚與月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若說真的有人暗中偷襲,絕對不會只偷襲一次,繼而又在偷襲無果之後銷聲匿跡的!刺殺一事,向來都只有乘勝追擊,還未曾聽說過刺殺還有窮寇莫追這一說。
「此事詭異,不像是有人蓄意行刺,倒像是……惡作劇!」得出最後的結論,便是陸晼晚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有人會拿行刺當兒戲!
馬車行進的速度比起之前來說緩慢了許多,月影坐在車轅上,聽着馬車內傳來的聲音,也皺了皺眉。
若是從先前突如其來的那一擊來看,躲在暗處的人在第一次失手之後沒有窮追不捨,這無疑是個破綻,陸晼晚這樣說也不是沒道理。
此時,卻聽得夏喧突然說了一句:「二小姐,二公子會不會未曾沿着官道行走?」他們一路追尋了這麼久,卻連半個人影都未曾見着,即便陸景皓那一行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出了蒼山的範疇!
聞聲,正一籌莫展的陸晼晚卻眼前一亮,看着夏喧眼中帶着欣喜。
夏喧被她看得有些莫名,怔了怔,疑惑非常。
「月影,回去。」
「二小姐,咱們好不容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此時回去……」聽了陸晼晚的話,夏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車轅上,月影卻是十分聽話,揚手扯起韁繩,促使馬兒調轉了方向,拉着馬車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陸晼晚說得沒錯,的確是惡作劇——來自陸景皓的惡作劇!
馬鞭揮舞,月影卻是不想在回去的路上多浪費時間,將馬車趕得幾乎要飛起來,車簾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肆意飛揚,獵獵作響。
叢林邊緣,陸景皓正悠閒地與隨身帶着的兩名女子調情,卻赫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由得一怔,那還握在芙兒胸前的手驟然一頓,抬頭便朝林子西邊望去。
「去,我要知道來的是誰!」若是陸晼晚。那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聰明。
抽回自己的手,陸景皓振臂將自己松松垮垮的衣衫重新穿上,正欲系上腰帶,卻覺得腰帶另一頭被人拉扯住。側首朝身邊的女人看去,一眼便見着芙兒伸着手指在他腰帶上繞着圈兒。神情挑-逗。
「乖芙兒,回去之後,爺再好好滿足你!」俯身在女子唇上重重一吻,陸景皓從她手中抽回腰帶,為自己繫上。
女人臉上帶着些許委屈,卻還是放了手,委身坐到一邊,也開始整理自己凌亂不堪的衣衫,絲毫不介意馬車外還站着的三個大男人。
看完了半場活春-宮,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一陣。眼中染上絲絲情-欲,聽着陸景皓的吩咐,卻是拱了拱手,乖乖地往林子外去了。
從壘方城出發之時正是午時時分,如今耽誤了些時辰,天色逐漸暗沉了幾許,林子裏的光線也不暗了不少。
聽着林子外邊錯落有致的腳步聲,前方人影漸近,陸景皓揚聲便問道:「打探得如何?」
「不知二哥派了誰,又想去打探什麼?」蓮步款款。陸晼晚逐漸走出了暗處,離得陸景皓的馬車又近了些。
在陸景皓驚詫的目光中,陸晼晚站在馬車前不足五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看着掀開的車簾內被完全暴露出來的幾人,陸晼晚眼中帶笑。目光從陸景皓身邊依偎着的兩個女人身上掃過,笑道:「二哥還真是懂得享受,美人在懷,竟是忘了時辰。」
身後,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陸晼晚未曾回頭,卻也知道來人是誰。
三人看着站在馬車前面的陸晼晚。臉色有些難看。
有膽子大的,便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車內的陸景皓,只看一眼便低下了頭,不敢再放肆。
見這三人還有膽子回來,陸景皓簡直恨不得將這三人大卸八塊!
出去是叫他們打探消息的,卻不是讓他們無功而返的,現在人都站在他跟前了,他們還要查探什麼!
「妹妹說笑了。」將目光從一臉頹敗的三人身上挪開,陸景皓朝着陸晼晚笑了笑,眼中多了幾分審視。
「晼晚向來不會說笑。」看着陸景皓,陸晼晚眉目冷清,「天色不早,二哥若是解決完了,便啟程上路吧。」
不想與陸景皓多言語,陸晼晚說完這話便不再看他,轉身便往林子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