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頭,又朝夏喧點了點頭,「有什麼事便說吧,這樣毛毛躁躁作何!」
「姑娘教訓得是!」夏喧頷首應着,心裏卻是一番驚愕。
早上所有重要的人都去了主院大堂,她便與夏蟬留在了院子裏照看那覃珞姑娘,先前聽說沁竹園的袁姨娘與三姑娘來了,左右覃珞這邊不能沒人看着,便是夏蟬出面招呼,自己與那廂房的姑娘周旋竟是將這事兒都給忘了。
眼下這兩人都在,二姑娘定然是知道自己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是為了誰的事的,卻讓她在這裏當着袁姨娘與三姑娘的面來說?
夏喧愣了愣神,早些時間,二姑娘不還吩咐要牢牢看着那珞姑娘,不讓她隨意亂跑麼,以免外面的人探聽到什麼消息!現在讓她在這裏匯報,是不是……
「說吧,外頭發生什麼事兒了?」朝袁氏與陸秀寧致以歉意的一笑,陸晼晚便繼續詢問着夏喧這般闖進來所為何事。
「是客廂的珞姑娘。」
話音才落,夏喧抬眼掃了袁氏與陸秀寧一眼,果然見兩人臉上浮現出一抹莫名。
起身,陸晼晚朝着袁氏與陸秀寧看了一眼,道:「還請袁姨與三妹妹在此稍坐片刻,院中有些事需我親自處理,晼晚去去便回。」
「無妨,二姑娘既是有事,我與秀寧還是不多叨擾了,左右都是在一座府上,往來也是方便,二姑娘閒時來沁竹園坐坐袁姨歡迎至極。」
聽着這對主僕說的話,似乎尚書府來了某位不知名的客人,而且,就在這錦蘭院內。可是,這麼些天,她們卻從未聽聞府上有來過什麼人。那現在夏喧口中所說的「珞姑娘」,是不是出現得太過蹊蹺了一些?
本是件隱蔽的事兒,如今卻讓下人毫無顧忌地當着她們的面說了出來,袁氏並不知曉陸晼晚究竟是和意圖,看着陸晼晚那張平淡從容的臉,即便是人就在眼前,她也總是會覺得眼前之人像是被層層煙霧籠罩般神秘,仿佛觸手可及,卻又覺得遙不可及。
「這……」面上浮起一層難色,陸晼晚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扯了扯唇角,眼中寫滿了抱歉,「今日便讓袁姨與三妹妹白白跑了一趟,改日晼晚定當親自登門謝罪!」
「二姑娘先忙着吧,有時間便來沁竹園看看袁姨。」起身,袁氏拒絕了陸晼晚的相送,與陸秀寧雙雙離去。
目送着兩人離開了錦蘭院,陸晼晚這才斂去面上的笑意,轉身往客廂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夏喧看着陸晼晚臉上的神色,也知這會兒她的心情怕是不大好,便也聰明地不吱聲,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
不止夏喧心中疑惑,便是剛從錦蘭院離開的袁姨娘與陸秀寧兩人,無一不是疑惑滿腹。
「姨娘,錦蘭院裏何時多住了一個人?」走在小徑上,陸秀寧見左右無人,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不該問的便不要多問。」袁氏雖也是好奇夏喧口中的珞姑娘究竟是何人,但鑑於方才陸晼晚的詭異反應,她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多多過問的好。而況,她此次去錦蘭院,便也是想要從陸晼晚這邊套一些話,以此來推斷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秀寧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但……尚書府向來守衛森嚴,如何錦蘭院平白無故多了一人,竟是除了錦蘭院裏的人之外,外頭無一人知曉?」難道陸晼晚的手段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你可別忘了,錦蘭院還有一個黑衣的侍衛,但從我們進去的時候,你可曾見過他一眼?」背脊端直,袁氏每一步都走得萬分沉穩,腳邊偶爾出現的小石子便也阻礙不到她分毫。
聞言陸秀寧一怔,蹙眉思索了一陣。正如袁氏所言,她們從進到錦蘭院便沒有見到過那個黑衣的侍衛,似乎從上次老夫人處罰了大夫人許氏之後,那人便消失在了這座院子裏,但又似乎時時刻刻都會冒出來一般。
莫名的,陸秀寧打了個寒顫,似乎背後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甚至還有更多!
她們只知陸晼晚一直以來都有陸景昳守着,如今還多了一個王侯,便是多少不可思議的事到了她這裏也變得合情合理了。
「陸晼晚惹不得。」
「可這麼多年以來,她都是最為怯弱的那個。」終究年齡尚淺,陸秀寧有些地方還是想不太透。
袁氏聞聲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