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拖着彭川往食堂外走的岑師傅一聽莊建業這話,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嘿你怎麼知道!」
此話一出,岑師傅就覺得不對了,可想改口卻已經晚了,因為此時彭川就跟滿血復活一樣,重新抓住岑師傅的胳膊,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叫道:「我就說你們車間有問題,原來是模具不達標,行,不是去見廠領導嗎?走,咱們這就去!」
說完扯着岑師傅的胳膊就往食堂外拽,岑師傅怎麼可能就跟着彭川去見領導,這要是把鉚釘模的事兒捅上去,回去車間主任和工藝室主任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於是他死命掙開彭川的拉扯,轉頭回去準備去找莊建業好好理論理論,怎麼就說他們車間的鉚釘模不達標,不達標怎麼能生產。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另一側的小門兒便有人喊道:「新來廠報道的,房管處來人啦,趕快去呀。」
莊建業這桌正吃飯的幾位一聽,連忙把剩下的飯菜扒拉進嘴裏,隨即一溜煙兒的從小門兒跑了個精光。
岑師傅倒是想追,卻被彭川給纏上,等他好不容易擺脫再找,人早就沒影了。
只能衝着彭川丟下幾句狠話,領着一幫六分廠工人灰溜溜的走人了,而彭川嘴上不服軟的回了幾句,也沒去追,借着同伴的勸慰就坡下驢,夾着包就進了食堂打飯。
周圍看熱鬧的一看,居然雙方雷聲大雨點兒小,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掃興的噓了幾聲各自散去。
見風波就這麼過去,從打飯口出來的彭川總算是長舒一口氣,別看他跟岑師傅叫得凶,其實挺害怕責任追究到他頭上的,沒辦法,誰讓他是個還未落實分配的黑戶呢,無根浮萍的,真要是背責任,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要不然六分廠的事一出,也不用急吼吼的請假回來家,就是想出去避避風頭,哪成想一回來就被岑師傅逮了個正着。
「幸虧有那個小同志幫忙,不然……」
彭川有些後怕的想着,但下一刻卻打了個激靈,連忙問着身邊的同伴:「哎,你們誰知道那個小同志叫什麼?」
幾個人同時搖頭,不過其中一個卻說道:「看他對數學如此精通的模樣,保不齊是那個數學應用比較廣泛的專業,你不是經常跑人事處爭取表現機會嘛,找個問問,有沒有這類人不就行了?」
彭川聽完,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不管怎麼說,莊建業最後那句話幫他解決了大麻煩,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岑師傅他們折騰成什麼樣子,所以,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彭川這裏想找莊建業感謝,岑師傅那邊卻是要找莊建業好好理論理論了,儘管是自己說漏了嘴,可並不代表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凡是都要講證據,你說我們車間鉚釘模不達標就不達標,憑什麼。
可是他即便知道莊建業是去房管處,問題是永宏廠的房管處有好幾個,管着不同片區,他哪知道人家去的是那個片區的房管處。
沒辦法,只能找個傳達室,給工藝室主任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下,結果他這邊剛說完,電話那頭的工藝室主任便迫不及待的問:「人叫什麼?打聽到沒?」
岑師傅有些慚愧,自己跟人扯了這麼久,居然連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實話實說:「還不知道,不過您放心,這小子進了咱們廠就別想出了這麼門兒,我找幾個老夥計堵着幾個廠門口,就不行抓不到他。」
「抓?抓什麼抓?」岑師傅話音未落,六分廠的工藝室主任聲音一沉,厲聲喝問。
岑師傅有點懵,不明白工藝室主任怎麼就發火了,縮着脖子回應道:「抓他不是為了讓他閉嘴嘛,污衊咱們分廠,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電話那頭的工藝室主任聲音立馬高了八度,旋即咆哮的話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我看你在怎麼置之不理,這個工段長就別想官復原職了,別以為耍些小聰明上頭就不知道,不過是卡在廠里改革當口,懶得管這些小事,若是心存僥倖,就等着提前退休吧。」
岑師傅橫是橫了點,可人卻是直腸子,以為有車間主任和工藝室主任撐着,廠里真就不知道,哪成想裏面有這麼多彎彎繞,當即就慌了:「我也是按照廠里的工藝範本做得,您親自把的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