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要不咱們先和他們談談。萬一他們有這方面的想法呢?」想了想,范谷春又提議道。
「不行不行,如此一來,如果他們不願意,咱們的關係難免就變得有些僵硬。
算了,先看看再說吧。」搖了搖頭,孫德義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面灰:「不過,他們倆的本事不小,去處理普通的陰鬼有些可惜。
谷春,一會天雪回來了,你讓她在衙門裏等着別走。」
交代完,孫德義就緊了緊身上的褐灰色袍子出了鎮守衙門!
……
下渡城外,張灣村的小麥田裏,一頭全身褐灰色,頭顱佔據了身體三分之一大小,形如五六歲孩童的物體,悉悉索索的不知在麥田裏做什麼。
「老張、老張?」
提着菜籃,裝着中午剛剛烙好的薄餅,張家媳婦來到地里,卻詫異的並沒有發現丈夫的身影。
沙沙!
突然不遠處的麥田抖動了一下,被張家媳婦看見。
「這死老張,是不是又憋着壞準備嚇我。」低啐了一句,張家媳婦挎着菜籃進了麥田:
「別鬧了老張,快出來吃飯,兒子還一個人在家呢。
趕緊吃完,我得趕緊回……啊!」
就在張家媳婦碎碎念的時候,一道灰色影子突然竄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一頭像是孩童般的陰鬼!
佈滿了跳動血管的大頭上,兩眼爆凸,滿嘴利齒,短小的四肢,都是鋒利的爪子。
爪子裏還抓着一直被啃咬的血肉模糊的人手。
被這恐怖的怪物嚇得一屁股摔倒,張家媳婦面無血色,尖叫着向後挪動。
就在她向後退的時候,眼睛一瞟,猛地發現,那怪物拿着的人手手背上,赫然有着一枚葫蘆形的疤痕。
「老張……」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手上的瘢痕,張家媳婦悲呼一聲,眼淚水止不住的流出。
下一秒,怪物怪叫一聲撲上來!
一聲慘叫後,菜籃滾落,散發着熱氣的薄餅也被地上緩緩流淌下的鮮血,染成了血餅子……
……
坐在鎮守衙門的院子裏,向淵和宋寧明顯感覺到今天這衙門裏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除了范谷春,向淵今天也見到了下渡鎮守衙門的另外三名隱兵。
張天雪、牛達、衛明!
「范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氣氛有些凝重啊。」干坐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向淵湊到范谷春邊上問道。
正打磨着手裏一枚短匕的范谷春抬頭看了一眼向淵,低聲道:
「好像是昨天有一頭丁上等的陰鬼,流竄到了咱們這。
老孫一早就去了本地衙門,應該是去了解情況了。」
丁上等……神情微微一怔,向淵點點頭。
在妖人府的劃分中,陰鬼被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級別,每級分上中下三等。
丁級就對應着隱兵的層次。
丁上等的陰鬼,按照一般情況來看,起碼都需要狼等隱兵出手進行鎮壓。
「丁上等的陰鬼,極其危險。
所以大家的表情才這麼慎重。」對着太陽檢查了一下短匕的刀鋒,范谷春道:「還有就是老孫上次受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對上這次的丁上等陰鬼,我們有可能要一起出動,否則很容易出現意外。」
「孫大哥有傷在身?」聽到范谷春說孫德義的傷還沒好利索,向淵眉頭一挑。
他這些天也見過了幾次孫德義,但是他一點都沒有看出這是個有傷在身的人。
「嗯,半年前老孫去鎮壓一頭丁上等陰鬼,本來應該是毫髮無損的,結果沒想到那頭陰鬼臨死反撲,讓老孫受了傷。」范谷春解釋道。
「好在這次你們來了,多了兩個幫手,對付陰鬼,能輕鬆些。」
退回到了宋寧身邊,向淵的心裏開始思慮。
整個下渡的鎮守衙門裏,孫德義是鎮守官,也是一位狼等隱兵!
而除了孫德義以外,其他的四名隱兵中,只有那個叫張天雪的女人是豺等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