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多夫公爵最近一段時間確實相當的忙碌,隨着革命大潮又一次在歐洲掀起狂瀾,隨着法國再一次淪陷,隨着尼古拉一世那敏感的神經高度緊張,他這個第三部的總長日子就很難過了。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因為對革命風暴預警不及時,應對並不是特別讓人滿意,尼古拉一世已經教訓和吐糟過奧爾多夫公爵好幾次了,這讓老頭既覺得沒面子又有些惶恐。
    他深知如果自己接下來再出紕漏,那麼解職、閒置深知下獄都是有可能的。是的,別看他是尼古拉一世的心腹還貴為公爵,但是俄國歷史上讓沙皇不高興的公爵下場都特別悽慘,他可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
    「清查聖彼得堡的每一所大學、每一間戲院、每一個沙龍,每一場舞會,不准放過任何邊邊角角,盯緊那些大學裏的教授和學生,尤其是那些敏感人物,更是要特別關注!」
    說到這兒,奧爾多夫忽然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個米哈伊爾瓦西里耶維奇現在在搞什麼?」
    米哈伊爾瓦西里耶維奇,叫這個名字的俄國人在俄國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但是在聖彼得堡,在第三部的內部會議上叫這個名字的特指姓彼得拉舍夫斯基的那一個。
    那麼這個彼得拉舍夫斯基有什麼特別的呢?其實也沒啥特別,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至少從歷史上看不算特別有名,不過在1840年代的聖彼得堡,這位還是有點影響力的。因為他創建了一個空想soialis研討小組。
    這個小組算是俄國soialis的先驅了,這個小組中最有名的那一個叫做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算是文壇巨豪,
    當然,現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還是小鮮肉一枚,剛剛因為發表了書信體處女座《窮人》一炮而紅,跟涅克拉索夫和別林斯基關係很是不錯。
    但是,年輕得志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快就不滿足於涅克拉索夫和別林斯基的那一套思想了,他開始更加激進,開始想要更多自由,所以很快就跟涅克拉索夫以及別林斯基分道揚鑣。
    之後他就認識了彼得拉舍夫斯基——一位貴族出身的外交部翻譯。這位畢業於聖彼得堡大學,獲得了法學副博士學位,但是對於嚴謹的法學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是鍾情於傅里葉的空想soialis學說。
    請注意,這位彼得拉舍夫斯基可不是列寧那樣的導師,他沒有那種領袖氣質,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位更像是個俄國傳統貴族家庭里的叛逆份子。
    因為彼得拉舍夫斯基是個不折不扣的怪胎,怎麼說呢?因為他凡事都想吸引注意都搞特立獨行,當年俄國的官員們都是穿着彼得大帝設計的官員裝或者尼古拉一世喜歡的軍服,但是這位彼得拉舍夫斯基卻偏要奇裝異服——這貨竟然穿着西班牙斗篷和高帽去上班。
    俄國當時明文規定不允許蓄髮留長髮,但是他就偏偏要對着幹:不讓老子留長髮是吧?那老子就乾脆不留頭髮剃光頭,然後頂上一頂法國18世紀晚期風格的長長的假髮,並留上長鬍子去上班。
    反正他就是要跟官方規定對着幹,公然表達自己的不滿和不屑。這種藝術家氣質的神經質肯定是不適合當革命的導師和領袖的,因為不會保護自己的人肯定是做不成什麼大事的。
    這樣的人只顧一時痛快完全沒有長遠規劃,痛快完了就是他們的巔峰,然後什麼都剩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