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就一口答應了,但是好好的爵位豈能拱手讓給他人?
她還不至於糊塗至此。
看到傅鄴還要再說什麼,她忙道,「好了好了,囡囡這性子你可不能全由着她胡鬧,這話可不能傳出去,不然像什麼樣子。」
說完,就把傅鄴給打發到外書房去,看那孩子一走三回頭的,她這才沒好氣地瞥了眼自家女兒,「明知道他對你痴心一片,你何苦拿這個去做弄他?」
唉,自家女兒這婚事她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偏這丫頭就是不點頭同意完婚,她再急也沒有用。
陶姚半點也不愧疚,「娘,你不用操心,他自己都不當回事,我們又何必較真呢?」
「你啊。」鮑芙捨不得說女兒,遂把手中的兩封請柬遞到她面前,「看看。」
「誰家的啊?」陶姚拿起來好奇地打開看了看,原來是傅家二房和三房送來的入伙請帖,先是隨便看看,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遂抬頭看向母親,「娘,傅家分家了?」
傅鄴沒跟她說過這事,畢竟老夫人湯氏還在,她想着傅家也不會這麼快分家。
鮑芙道,「這就是他對你的誠意。」
陶姚瞬間就明白,他是在把常平侯府里不討喜的人都給清了出去,湯氏攜親生兒子和媳婦喬氏回老家了,留下了庶出的二房和三房。
爵位成了侄子的,他們這些庶叔們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畢竟吃侄子的說出去也不好聽,又或者傅鄴給了什麼好處他們,讓他們提前分府另過,這才有了二房和三房搬家的事情。
鮑芙輕握女兒的手,「現在常平侯府就空等你這個女主人入住了,囡囡,為娘希望你能珍惜他的這份情。」
換成一般人,是做不到這點的,偏這孩子做到了,當她看到這倆封請柬的時候,她也是動容的。
一入門就是當家主母,這是京城多少待嫁姑娘求之不得的,畢竟結婚要先做小伏祗熬上幾年或許才能自己當家作主,這還是婆婆開明的情況下,萬一婆婆活得時間長又刁鑽,那幾十年也得這麼過下去。
為人媳者甚艱難,她也是這麼過來的,知道那個滋味並不好受。
這也是她從來不為難兒媳婦賀氏的原因所在,一家人沒有必要擺這個婆婆譜,可女兒終究是要嫁入別人家,她以前一想到湯氏和喬氏就會徹夜難眠,怕女兒嫁過去會吃這倆人的苦頭,畢竟這倆都不是善茬。
可現在沒有了這層顧慮,她連吃飯都能香一點。
陶姚說不動容是假的,傅鄴對她的好一點一點地體現了,他在用他的方式在彌補那一世的缺憾,他不是木頭人又豈會半點反應都沒有?
「娘,我知道了。」
鮑芙輕輕拍了下她的手,沒再說什麼,她自信自己的女兒從來都知道要什麼。
用膳的時候,傅鄴發現陶姚對他好了許多,頓時感激地看了眼鮑芙,做為未來女婿,他是不遺餘力地討好未來丈母娘,再說鮑芙對他這個子侄從來都是愛護有加的。
坐在他旁邊的葉凜伸手撞了撞他,「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好事?」
傅鄴看了他一眼,不屑於回答,然後轉頭狗腿子地給陶姚布菜,「這個菜你愛吃,多吃點。」
葉凜輕嗤一聲,「哼,借花獻佛。」
「夫君。」旁邊傳來他娘子的聲音,他一轉頭,就看到娘子給他布了好幾個菜,頓時他臉上滿是驕傲地斜睇傅鄴,看吧,這才是最高境界。
傅鄴才懶得理這個傻子。
葉凌自己一個人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最終只能就着這狗糧吃飯,心裏酸溜溜的,好在他的婚期不遠了,等成親後,他也是有娘子疼的人。
葉游和鮑芙倆夫妻對視一眼,然後都笑着搖了搖頭,這些年輕人可把他們這些老傢伙給比下去了。
盛夏時節來臨的時候,葉凌的婚期終於到了。
永安侯府張燈結綵,處處紅綢飄,成親的喜悅遍佈了全府,更是開起了流水席。
賀氏身為長媳忙得腳不沾地,陶姚這小姑子可不好在一旁瞎指揮,畢竟只需要一個號令就可以了,然後她就抱着大侄子這邊看看,那邊玩玩,權當為嫂子分擔了。
鮑芙也不得閒,她得忙着招待前來參加婚禮的親戚,當然,不少親戚看到陶姚時就會問她什麼時候成親,這讓她越發不愛往親戚面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