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臂給內特和丹尼看,兩人很可憐的看着他說道:「城主大人沒有肌肉,很弱雞的亞子。」
楊叔寶拉長臉說道:「誰讓你們看這個?看疙瘩!這都是讓蚊子咬的包!」
他這幾天買了好些東西就是忘記買蚊帳了,昨晚讓蚊子一通咬,一下子胳膊上就出來好幾個包。
這可把他嚇壞了,非洲蚊子不像接受過社會主義改造的中國蚊子似的咬了人頂多癢一會,這玩意兒會傳播瘧疾、登革熱、黃熱等疾病,不得不防。
楊叔寶很怕死,於是他索性不睡了起來驅趕蚊子,準備等蚊子沒了之後再睡覺。
結果他這一驅趕就驅趕到了天亮,蚊子們前仆後繼持續了一夜。
他看兩個地精神清氣爽,就問道:「你們沒有被蚊子咬嗎?」
丹尼爭搶着說道:「沒有,所有害蟲都不敢靠近生命樹媽媽。」
「這種話讓我來回答,賤貨,不准爭寵。」內特怒道。
丹尼對他做鬼臉,內特拔地而起跟他扭打在一起。
楊叔寶懶得理睬這兩個傻叼,今天起的早,難得看到了草原日出。
他早就知道南非的東北角是一片坦途的草原,但沒想到這麼平坦、這麼遼闊,放目遠眺他的南方北方都是綠色的草地,只有在遠方有微微起伏,好像道道綠色波浪。
朝陽從東方升起,那是大海的方向。
楊叔寶依稀能看到一抹湛藍,他的地盤距離海邊不算遠,隨着日出,綠色的草地上籠罩上了淡金色,周圍沒什麼大型動物,草地寂靜、安詳,早晨天氣涼快,風從東方吹過來衣服獵獵抖動,這一刻天地俱籟,他獨自一人站在荒野中好像一棵樹。
至於那倆地精?他們不是人。
但草原也只是看起來安靜美妙,其實這是一片欣欣向榮且嘈雜的世界,草葉裏頭藏着許多小蟲,蚊蟲蠅蟻數不勝數。
隨着他離開生命之樹罩着的地盤,立馬有蒼蠅蚊子向他飛來。
他現在不管蒼蠅先打蚊子,結果一隻蒼蠅落到他手臂上就像有人用煙頭燙了他一下,火燒火燎。
楊叔寶慘叫一聲趕緊甩手臂,那隻灰頭大蒼蠅飛快逃離,留下一道傷口往外冒血。
「瑪戈璧哦,這是牛虻?」老楊哀嘆一聲,「不行了不行了,必須得想辦法治理一下這些蟲子,否則這裏沒法住人!」
這一刻他感謝自己過去多年的刻苦學習,作為動物與環境保護專業的學生他上過植物課程,知道有些植物能驅蚊蟲,現在這些知識用上了,他得在彩鋼瓦房四周種上這種植物。
首先他要找除蟲菊,這種植物的名字聽起來就霸氣,對蚊子尤其有效果,因為它們體內含有除蟲菊酯,蚊香就是含有它們的提取物而對驅蚊滅蚊有功效。
數十年來除蟲菊一直是植物界驅蟲的扛把子,它們是楊叔寶的首選,而且巧妙的是除蟲菊老家地中海就在非洲邊上,非洲草原能找到它們身影。
不過靠野外尋找有點費力氣,楊叔寶記得度假鎮有一家花店,於是早上趁着天氣還沒有很熱,他一路小跑去了鎮上。
幾公里的路程對以前的他來說是長征,隨着汲取生命泉水他的身體素質大為改善,現在小意思,一口氣不帶喘他就能跑過去。
花店在馬路北側面向南方,陽光燦爛。
它所採用的是南非少見的都鐸風格,長長窄窄的尖頂下有寬敞的窗戶,木質柵格圍繞一圈,顏色是簡約的白牆黑瓦,簡簡單單。
楊叔寶跑過來的時候正好開門,一個身材頎長的金髮姑娘在往外搬花盆。
晨風吹動她的白裙,修長筆挺的小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瑩白的腳腕上有一串纖細的銀色小鏈條,銀鏈上穿插着同色迷你風鈴,隨着她走動輕盈的腳步聲中有細碎的鈴聲。
楊叔寶一下子想到了童年,童年時代他家養了只貓,小貓很調皮總是亂跑,於是他母親就給小貓脖子掛了個鈴鐺。
女人有一種神奇的本能,皮膚可以感受目光。
楊叔寶的眼神在金髮女郎的腳腕上停留了不過三秒鐘,女郎立馬扭頭看向他並禮貌的一笑:「早上好,想看看鮮花嗎?」
15.對蚊蟲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