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騎士胯下戰馬的馬蹄在刨動着地面,人口和馬嘴不斷地噴出一縷縷白氣。
鄭凡左手牽着韁繩,右手攥着長刀,眼睛微微閉起,像是在閉目養神。
沒人知道西南那一側被團團包圍的環境裏,到底在發生着什麼,但大家都在嚴陣以待,興許下一刻,就得催動自己胯下戰馬和敵人進行最為殘酷的衝殺。
終於,晉軍那邊有動靜了。
鄭凡睜開了眼,正準備揮舞馬刀下令發動衝鋒,卻發現前方的晉軍居然開始了後撤,同時,更遠處的晉軍也開始了撤離。
而在前方,
靖南侯騎着貔貅帶着兩名扛旗騎士緩緩行進而來,四周近萬晉軍,竟無一人敢擋!
等到雙方距離拉近之後,鄭凡沒有下馬,坐在馬背上行禮:
「末將參見靖南侯爺!」
麾下騎士也齊呼:
「參見靖南侯爺!」
靖南侯點點頭,繼續催動着胯下貔貅向前,鄭凡也當即調轉馬頭,在身後騎士們主動讓開路後,陪着靖南侯入了塢堡。
隨即,塢堡外列陣的騎士們也紛紛跟在後面回歸。
而外頭的晉軍軍寨,在兵馬回歸後,馬上開始了拆卸離開的諸多工作,速度很快,只帶走方便轉運的糧草軍械帳篷等物。
鄭凡陪在靖南侯身側,靖南侯從貔貅身上下來,鄭凡也隨之下馬。
「它累壞了,弄點兒人吃的吃食給它,有酒的話,也弄點酒。」
靖南侯指了指自己的坐騎說道。
「末將遵命,侯爺請放心。」
貔貅可是異獸,別說和戰馬相比了,就是普通的校尉和它比起來,都遠遠不夠格,特殊對象特殊對待,也是理所應當。
田無鏡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
「帶本侯去見晉皇。」
「侯爺,這邊請。」
好在,鄭凡領着田無鏡去那屋子時,沒在外面聽到先前的那種「征伐」聲。
等進去時,發現晉皇似乎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經在候着了。
這讓鄭城守馬上心中一凜,看來回去得讓瞎子和梁程抓緊時間將那些先前護送着晉皇進來的騎兵全都隔離和消化掉。
晉皇眼下既然已經成了純粹的牌匾,且這牌匾的落款還是前任。
這點蚊子肉,這些騎兵,自己也就收下了。
鄭凡也相信,除了少數幾個死忠分子,其餘人應該也不會再鐵了心跟着一個連京畿之地都喪失掉毫無地盤的皇帝。
「下國國主虞慈銘,參見靖南侯爺!」
晉皇很恭敬地下跪行禮,姿態放得很低。
前不久因為服散而帶來的亢奮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散去了,那兩個塢堡的孫女現在也不在這裏。
田無鏡沒有去攙扶起下跪的晉皇,而是很平靜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田無鏡開口道:
「你沒用了。」
晉皇身子當即軟了下來,先前是跪,現在有些癱。
鄭凡在旁邊聽到這句話,只能感嘆靖南侯的「蝦仁豬心」。
這話,簡直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不過,鄭凡覺得靖南侯人既然已經來了,想來對這起兵亂,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看法。
到底是軍中宿將,晉皇玩的這齣手段,也定然是瞞不住他的。
「本侯會派人送你回燕京,就老老實實地住着吧,再有什麼其他心思,白綾鴆酒,自己選一個吧。」
這就相當於代替燕皇,給晉皇做了命運的安排。
虞慈銘身子微微一晃,沉默不語,也不曉得是徹底絕望,還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再多說什麼,田無鏡轉身離開了房間。
鄭凡馬上跟着出去,道:
「侯爺,餓了麼?」
「有點。」
「吃點?」
「好。」
鄭凡不清楚自己和田無鏡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但有一說一,田無鏡救自己,真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田無鏡的名聲,現在很不
第十八章 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