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鄭老弟,鄭老弟,哥哥我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鄭凡不為所動。
陳大俠抽出了劍,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分分鐘準備割脖子自盡的樣子。
「鄭老弟,老夫身上還有一至寶,你我有緣,既然你喊老夫一聲老哥,那老哥哥我就送你一件見面禮。」
「陳大俠,你這是做什麼,我只是對你開個玩笑罷了,你怎麼就當真了呢!」鄭凡說道。
「………」陳大俠。
鄭凡扭頭看向姚子詹。
姚子詹笑了笑,道:
「鄭老弟,你可真接地氣兒。」
「人生來就腳掌着地,本就接着地氣兒,那些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無非是飄起來了罷了,早晚都得摔下來。」
「鄭老弟這話說得不錯,可惜此間無酒,否則當浮一大白。」
「這好辦。」
鄭凡伸出手,對阿銘喊道:
「酒來!」
阿銘將水囊遞給了鄭凡。
鄭凡將水囊送到姚子詹面前,道:
「痛飲!」
「哈,痛快!」
姚子詹作豪邁狀,伸手接過水囊,毫不猶豫地仰頭就是一大口。
然後,
嘔!!!!!!!!!
阿銘走過來,將水囊拿走,看着蹲在地上瘋狂嘔吐的姚子詹,微微蹙眉。
鄭凡擺擺手,對阿銘道:
「莫慌,等路上找個生野人寨子,准你再去捕獵。」
阿銘點點頭,這才走了回去,好在水囊里的血沒被浪費太多,他還能繼續喝。
而此時此刻,乾國文華大家,天下讀書人心中的聖人,世間青樓花魁的夢中情人,正滿臉是血地近乎要將膽汁兒都吐出來。
良久,姚子詹才回過神來,拿過真正的水囊,開始瘋狂地漱口。
「鄭老弟,老哥哥我差點半條命給你戲弄沒了。」
剛剛那哪裏是酒,一入口,那是熱乎且腥味極重的粘稠。
「你們乾人不總是說我燕人都是茹毛飲血的蠻子們,不正該飲血?」
「老弟啊老弟,他們說是他們說的,老哥我可沒說過,在老哥的心中,燕人,一直有着一種特殊的情節;
老哥哥我年輕時那會兒啊,曾在燕國遊歷,還曾去過北封郡,和一北地女子結廬而居半年,至今未能忘記她;
所以,燕國對於我而言,當真是有………」
「還是說見面禮吧。」
鄭凡實在是沒興趣聽這些文豪的風流歲月,他也相信姚子詹年輕時絕對是青樓名妓之間的香餑餑,就跟自己熟悉的另一個時空裏的柳永一樣。
「唉。」
姚子詹從衣袖裏取出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不大,差不多是後世鑽戒小盒的寬度,但厚度很薄,所以可以輕鬆地放在袖袋裏。
「這是什麼?」
玉?沒這般扁平小的。
金子?這么小的一塊金子夠幹嘛?
「別急,別急。」
姚子詹小心翼翼地將這盒子打開,裏面是一道紫色的東西,像是一張被摺疊起來的紙。
「這是辟邪符,是當年藏夫子贈予老夫的,專克邪祟,持此符,可庇佑自己邪祟不侵。」
「藏夫子?」鄭凡琢磨着這個名字,隨即想了起來,道:「可是那位曾去我燕京直面陛下要斬龍脈的鍊氣士?」
如果說姚子詹是文壇領袖的話,那麼藏夫子,就是乾國鍊氣士心中的「神」,乾皇對其執弟子禮,甚至有傳聞說,這一代乾皇自小就是被藏夫子調教吐納養氣的。
戰後從乾國撤回來,鄭凡在南望城就聽說過這件事,說是藏夫子和百里劍曾一起去了燕京,藏夫子以斬燕國龍脈為要挾想要迫使燕皇陛下罷兵止戰;
誰料得燕皇姬潤豪根本不吃這一套,
最後藏夫子斬龍脈自身遭受極重反噬生死不知。
似乎是聽出了鄭凡話語中的輕佻,
姚子詹搖搖頭,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