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果,鄭凡心裏忽然有些惆悵。
人,都是雙標動物,絕對理性的思考是不存在的。
對於鄭凡來說,無論是蠻族還是燕國,他都沒什麼歸屬感,也不會去站在誰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單單對個人來說,自己請邋遢男吃飯,邋遢男扛着馬車奔跑,將馬車砸了個稀爛,再陪自己演了一齣戲,死前給自己搭了一把通天梯。
人家對你好,你對人家有好感,這是很正常的情緒反應。
但現在,
他死了。
因為自己的昏迷,沒能目睹對方最後的絢爛,確實是一種遺憾,但也可以說是一種幸運吧。
「你既然醒了,孤就放心了。」
鄭凡這會兒終於從情緒中脫離出來,目光鎖定自己的新選定的績優股,這位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見鄭凡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奇道:
「孤的臉上,有東西麼?」
鄭凡搖搖頭。
六皇子的臉,很白,和阿銘一樣白。
但阿銘因為人家是吸血鬼,所以是自然白,這位六皇子,明顯有種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感覺。
「郡主駕到!」
「嘖,孤那好嫂嫂來了。」
鄭凡聞言,馬上起身,腹部的傷口還傳來陣痛,但這會兒已經顧不得了。
他又不是女人,若是女人,六皇子大概會按住她,說一聲:沒事,嫂嫂來了,自家人,沒必要糾結禮數,何況你身上還有傷。
但他是個大老爺們兒,一個軍中的大老爺們兒,六皇子也什麼都沒說,面向門口。
很快,
一個身穿着紫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這時,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六皇子居然側身橫跨一步,對着郡主跪了下來。
「小六子給姐姐請安了。」
皇子下跪行禮!
鄭凡心裏一震,再看着面前六皇子的背影,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襲來,直覺告訴他,這位六皇子溫和的外表底下,是個狼滅!
好在,這間屋子裏只有鄭凡以及郡主身邊的那位老絲瓜臉的七叔,沒有其他下人,所以,這一幕,看到的人並不多。
「小六,你這是嫌我家罪名不夠多,想再給我家加上一條大不敬的跋扈之罪麼?」
郡主的聲音,很好聽。
「哪敢啊,弟弟給姐姐請個安不是應當的麼,小時候姐姐還帶着弟弟騎馬來着,算是弟弟半個師傅,誰人敢拿這說事兒?」
「行了,你沒事吧?」
「托姐姐的福,弟弟我無礙。」
這時,
郡主的目光從六皇子身上挪開,落到了鄭凡的身上。
因為先前六皇子的下跪把鄭凡的節奏打亂了,導致鄭凡這會兒還沒跪下來行禮。
也正因此,恰好和郡主四目相對。
當初在軍帳里,這個女人穿着紅色的甲冑,鄭凡還腦子裏歪歪過是否有bra效果。
現在看見真人了,她又是穿着裙子。
呼…………
只能說,
這個女人在氣質上有着東方的雍容和典雅,在身材上,有着北地女人的高個身段,不遜大洋馬。
郡主的目光里,忽然多出了一抹意味深長之色。
鄭凡馬上單膝下跪,
道:
「鎮北軍駐虎頭城護商校尉鄭凡,參見郡主!」
「呵呵。」
郡主發出了笑聲。
鄭凡把自己的頭低得更低,在他心裏,已經把眼前的女人當作了武瞾的化身。
她,可絕不是什麼一封情書一顆棒棒糖或者四五錢銀子就能忽悠到的妞。
「喲,我當是誰救了小六子呢,是你啊,鄭校尉,我可真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
「姐姐認識他?」六皇子陪着笑臉問道。
「上次攻打沙拓部時,他還只是個民夫,卻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