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安德羅妮的話,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都低下頭,變得沉默不語起來,羅蘭的事跡廣為人知,但是更多時候,他已經被人們遺棄在了記憶的角落中。我知道有你這麼個人,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已經是數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因為有超人的能力而被定罪,因為嫉妒而排斥智者,這樣的暴行,不就是你們現在正在做的嗎?」
安德羅妮環視着一個個不敢抬頭正視他的傢伙們,臉上流露一副悲哀的表情。他說了那麼一大通的話,所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切爾蘇根的理由並不成立,不應該因為突出的能力而排擠那位可憐的眼鏡少年。
「但是我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不是嗎安德羅妮先生?」
切爾蘇根給了安德羅妮一個無奈的笑容道。
「這是為了我們集體的利益着想,不得已做出的一道選擇題罷了,就像歷史上那位羅蘭將軍一樣,他的忠心可以維持一時,真的能維持一世嗎?一旦他真的仗着自己的名聲謀取更大的權力,陽炎帝國是不是會又一次被捲入內戰的漩渦之中呢?」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而野心同樣也會變大,自古以來有的是能人不滿足於自己的現狀,而車翻自己的頂頭上司干出一番事業來的例子,對於強者的恐懼與排斥,其實並不一定是因為什麼卑鄙的妒忌心導致,更多是是出自我們內心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本能。
「為了集體?那麼羅蘭也好這位眼鏡少年也好,他所做的就不是在為了我們整個集體嗎?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以集體的利益將所有人綁架在罪惡的戰車上,去處罰那些超群的人,這種想法不僅不可取,更是十分危險的。按照這位少年的理論,切爾蘇根先生,你可是頭號嫌疑人啊!既然你說沒法證明他是不是殺人鬼,那麼請問你又拿什麼證明你不是真正的殺人鬼呢?」
安德羅妮遏制住自己衝過去揪着切爾蘇根領子質問的衝動,握緊雙拳大聲反問道。
不妙啊不妙,凪偷偷的瞥向切爾蘇根,剛剛好不容易把所有人引領到自己這邊的劇本上,安德羅妮這一下又瞬間讓人們把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切爾蘇根的身上。切爾蘇根那一套論辯的理論是建立在懷疑任何人都可能是兇手的基礎上的,那麼作為之前的頭號嫌疑人,說出這話的切爾蘇根又怎麼去證明自己是清白無辜的呢?
「那就殺了我證明好了。」
對於安德羅妮的質問,切爾蘇根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答道。
「什麼?」
不止是安德羅妮,連凪也不禁為切爾蘇根這樣的回答而感到驚訝了,完全沒有任何辯解的意思,仿佛一個不講道理無賴似的回答了安德羅妮的問題。
「我從來都沒有將我排除出嫌疑人的意思,所以如果你們想的話,就投票處決我好了。」
切爾蘇根深深的嘬了一口夾在兩指間的捲煙,然後將馬上就要燙到手的最後一小節煙捲丟到了地上。
「不是什麼迫害不迫害的問題,只是應不應該的問題。這裏有一架天平,一端放着你所謂的天才,一端放着大多數的普通人,把生命拿去稱量,然後選擇更重的那一邊罷了。不管你怎麼看,這便是我的正義。」
切爾蘇根從來都沒有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打算,他黑着臉,眉頭緊皺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大好的往事似的。
「這樣的正義嗎?」
凪的心情也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切爾蘇根所堅持的這種正義,它簡單粗暴,卻又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讓人難以接受卻又難以反駁。
「這樣的話,你也敢把你放到天平去稱量咯?」
沉默許久的眼鏡少年突然開口問道,他向前一步,雙目直視着切爾蘇根深邃的黑色眸子,像是想從這扇人心靈的窗口尋找出對方真正的答案。
「當然。」
切爾蘇根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諸位,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眼鏡少年得到了切爾蘇根肯定的回答,臉上再度流露出屬於自己的自信笑容來。
「哦,你要怎麼賭?」
看到對方找回了自信,安德羅妮也不在去幫眼鏡少年辯解了,他重新做到地上,饒有興趣地向對方問道。
「從現在開始,我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