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發現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聲音,就在彷徨無助時候。忽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亮,我把手掌撐在額頭上,遮擋這刺眼的光亮。等到慢慢適應了以後,我看到光亮的盡頭處站着一對中年男女,他倆正在朝我招手。此時,我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那是我的父母,只要現在走過去,就能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我停在原地有些猶豫,很想快步跑過去,質問他們當初為何拋棄了我?卻又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們。心裏不斷的反覆掙扎着,腿卻不聽使喚的開始移動,原來我內心深處還是一直渴望着,早晚能與自己的父母相見。
我緩緩的移動,眼前的光亮卻開始變得微弱,好像在逐漸消失,而前方的二人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模糊。我立刻變得不安起來。。焦急的快速跑動起來,光亮也快速的開始消失殆盡,黑暗像怪獸一樣吞沒了自稱是我父母的二人,就在二人的影像消失的最後一刻,我慌亂的伸出了手。昏暗中我不知道是誰緊緊抓住了我的手,但我能感覺到微暖和令人安心的舒適,我不願放開手,心甘情願的跟隨着他們一起被黑暗吞沒,心中覺得這一刻就這麼死了也是值得的。,…,
就在我要踏進最後僅存的一點光亮時,抓着我的雙手,突然像被燙到了一樣瞬間鬆開,消失不見了。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相遇的幸福短暫得讓我忍不住想要尖叫。
我沉沁在痛失親人的悲傷之中,兀的,腳下的地面開始晃動起來,然後緊接着開始崩裂塌陷,接着我便不由自主的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內。寒冷瞬間侵蝕了我的五臟六腑。我強撐着凍得僵硬的身體,拼命的向上掙扎游着,就在我壓榨出肺部的最後一口氧氣時,我奮力的浮出了水面。四周已經不在漆黑,一束陽光使得我猛地睜開眼睛,我用盡全力的大口呼吸,卻發現我的身體根本不是泡在水裏,而是躺在一張木床上,而胖子此時就站在我的床邊。他見我醒了,俯身拿手在我眼前晃晃,然後問我認不認識他。
我坐起身,渾身上下好像淋了大雨一樣已經濕透了,頭髮還在啪嗒啪嗒的滴着水。我問胖子說:「我怎麼了?」
他沒回答我,而是對我說:「我先給你介紹個人,你得好好向人家道謝,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說完回頭看向身後。,…,
這時我才發現。胖子身後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大概比我年長几歲,一雙凜冽的鷹眼仿佛看盡世間的百態,沒有任何事能撼動其中的滄桑。他嘴裏叼着個老漢煙捲,大熱天,卻穿着高領的毛衣,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好像特別怕冷一樣。
胖子看着我困惑的眼神,便把我昏倒後的事情述說了一遍。
原來,我剛才在寨子門口附近,突然兩眼看到五顏六色的光圈,然後無力的昏倒,其實是中了蠱毒,而施毒的就是之前撞倒我的老人。叼着煙捲的男子跟那老頭有仇,至於是什麼仇他沒說,他一路追查到這裏,發現了那綁彩色頭巾老頭的蹤跡,在老頭對我施蠱毒以後,出手打傷了他,使他被蠱蟲反噬,心竭而死。煙男對胖子說我中的是「欲心蠱」,中蠱毒的人會在昏迷中,實現內心深處最大的願望,面帶微笑的死去。…,
講完以後,胖子問我說:「老鄭你剛才怎麼哭了,是實現了什麼美好的願望才高興的哭了。」
我心裏有些惆悵,對他說:「實現個屁,我要是願望實現了,就得笑着死去了,還哭個球。不過蠱毒是怎麼解的,我身上還有沒有殘留的蠱毒了?」,…,
胖子回答說:「煙男小哥說了,施蠱的主人一死,蠱毒就自然而然的解了。然後用涼水噴臉,就能醒來,我看你臉色由青變黑,怕中毒太深,水少弄不醒你,費力提了一整桶水都潑你身上了。」
我正疑惑我怎麼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於是白了胖子一眼,沒好氣的說:「謝謝你考慮的周到。」
胖子厚顏無恥的笑着說:「胖爺我出手,絕對非同凡響。」
我沒理他,站起身走到一直不說話的煙男面前。。感激的伸出了手,對他說:「我叫斯文,多謝小哥的救命之恩,雖說大恩不言謝,我還是想請小哥吃頓飯,聊表心意。」
煙男站起身同我握手,他的手指又細又長很是漂亮,卻冰冷的就像屍體的溫度,看他也不像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