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看着,姜零染連話都說不出了。一筆閣 m.yibige.com
蹲下身來,話語無奈又有解釋的意思「我這房裏攏共就這麼大,除了這裏能藏人。」
她這一蹲下,裙裾便在地上鋪開,蓋住了原本裸露在外的腳趾,他的目光從下而上,定在她臉上,這一刻他胸膛起伏的有些明顯,緩了幾息,伸出了手。
姜零染看着伸來的手,疑惑道「做什麼?」
燕柒道「腿麻了,扶我一把。」
聲音平平淡淡的,全沒有他素日裏的那股子溫柔寵溺。
這次躲柜子,與玉堂春那次完全不相同,他怎麼這麼生氣?
姜零染心中想着,卻不敢問他,小心又恭謹的攙住了他的手臂,把人扶了出來。
燕柒站在柜子前,不言不動。
姜零染低頭等了會兒,有些耐不住這溫吞吞的迫人感,微偏着頭,抬眸睃一眼「惱了?」
燕柒看着她,下巴揚了揚「穿鞋去。」
姜零染這才想起自己還光着腳呢,「哦」了聲,轉身走到榻邊,汲了腳踏上擺放着的鞋子。
燕柒跟過去,道「身上怎麼回事?」
姜零染聽他這麼說,立刻就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臉皮漲紅。
真不知他怎麼能這麼坦然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又想到他早就給她換過衣服了,剛剛只看了那麼點,自然是氣定神閒的!
低頭支吾道「沒什麼。」
燕柒擰眉,語調微沉「淤青了那麼一大塊,怎麼會沒什麼?」
「誰打你了不成?!」
「誰敢打我啊。」姜零染無奈翻他一眼「你想什麼呢?」
每每想起孟致沛曾在倚香閣對她動手的事情,他心裏就針扎一樣,自見不得她身上帶丁點的傷,看她含糊其辭,語調更冷沉了幾分「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想急死我嗎!」
「」姜零染看着他臉上的疼惜焦躁,心口像是被磕了下「就是在天星山的時候硌了下。」
燕柒一怔,想起她趴在崖邊時拖着他的姿勢,眼底划過痛色「疼嗎?」音調微哽。
姜零染搖頭。
燕柒吞咽了下,緩解了吼間的澀重。
目光在她身上巡索「身上還有哪裏傷了?」
姜零染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羞惱道「沒了!」
「你別這麼看着我!」
燕柒眨了眨眼,想到什麼,輕咳一聲轉開了眼「手臂呢,好了嗎?」
姜零染點頭。
燕柒等了會,沒聽到回答,扭頭看她道「是還疼嗎?」
姜零染這才意識到他沒看到自己點頭,對上他有些焦躁的眉眼,頓了頓道「你氣什麼呢?」
燕柒一口氣提上來,張口欲說,卻又頓住。
對視好一會兒,他低聲道「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從來都不告訴我。」
「我連你受傷了都不知道。」
姜零染總覺得他話中有控訴的味道,而她竟覺得理虧。
可明明只是一樁小事。
再說,這種地方要怎麼告訴他?
她想着,就說了出來。
燕柒擰眉,磕巴了幾下道「我我又沒說要怎麼你。」
「我不看就是。」
「可你不能瞞着我啊!」想到她剛剛的痛呼,他語調更急了「你告訴我,我才能給你找藥來。」
她連兄長都沒告訴,就連近身伺候的廂竹也是才知道,又不是單單的沒告訴他!
再說,她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他!
家裏還缺他一瓶藥?
姜零染看着他臉上的嚴厲之色,漸漸的也來了些火氣「我不告訴你,你不是也知道了!」
「」燕柒一哽,喘口氣,氣悶道「那能一樣嗎?」
他今日若沒早來,若沒看見她上藥,豈不是永遠都不知道了?
姜零染挑眉瞪回去「我覺得就是一樣的!」
二人對視片刻,都是氣的不輕,各自轉開了眼。
一個盤膝坐在榻上,看着梳妝枱發呆。
一個叉腰站着,望着櫃門發呆。
好一會兒,又都是心平氣和下來。
姜零染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回去,翻一眼「別在我這兒,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