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前兩日姜冼木在他這裏虔誠道歉的樣子,姜霽心中發寒「真真是小人行徑!」
明面上恨不能把心都掏他們,暗地裏卻做着將他們碎屍萬段的謀劃!
姜零染看了姜霽一眼,問大虎道「單知舟去元誠伯府見了誰?又談了什麼?可能打聽到?」
「他是跟着大夫人一起進府的。書神屋 m.shushenwu.com」大虎稟道「不過,人在內院,談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姜霽兄妹並不是什麼有野心的人,往別人府里安插棋子的事情從來也沒做過。
故而,他們出去打聽消息,能探得的消息十分有限。
姜零染聽完看向姜霽,溫聲道「或許只是單知舟想要找同盟,並不能確保她們參與其中的,哥哥別着急下定論。」
姜霽嗤笑一聲「這話,妹妹自己信嗎?」
捫心自問,他們並無對不起大房的任何行為,至多是遇到欺壓時偶有反抗。
但饒是如此,大房也不容他們活下去。
既然已到了一生一死的局面,那他們也只能求生了!
姜零染抿抿唇,低聲道「哥哥別難過,你還有我呢。」
大虎看沒了吩咐,揖手悄聲退了下去。
姜霽聞言面上笑意發苦,揉揉她的頭「我不難過。」
「只是」他眸光幽冷的看着虛空處,片息寒聲道「這次,不能再輕饒了!」
姜零染對大房的感情有着複雜的過程,從死心塌地的順從,到怨懟,再到憎恨。
重生回來後她心血冷了,時刻謹記着要做的事情,但愛恨似乎都變得淡了很多。
有時看着鏡中的自己,眉眼淡漠,神色疏冷,她不禁會想,這是她嗎?她是這樣的人嗎?她並不想活的這般冰涼涼的。
站在大房的立場看待前世的事情,自保不是錯,不救他們不是錯,貪圖銀利更是沒錯!
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罷了!
所以,她自認為對大房還算包容。
只要她們不到她跟前找死,她也懶得去過問,卻不曾想他們一再的變本加厲。
姜零染的情緒分毫未被這件事情所牽動,無怒無惱,不驕不躁,聽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挺好的!
用一件事,除掉兩個隱患。
省時,省事!
「就依照哥哥的意思去辦吧。」她沒所謂的說完,端着茶抿了口。
姜霽不在京城的日子,姜零染的許多事情都是燕柒在辦。
如今他在家,自然由他負責。
想到單知舟,面上略起了凝重「雲溪這才病了幾日他就等不得了?看來,動手的日子就是最近了。」
姜零染知他擔憂自己的安危,抿笑道「有兄長在,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姜霽輕笑道「當然!」
王瞎子得了血葫蘆草後次日便用上了,隔兩日眼睛果然有了好轉,瞳仁上的白膜變淡了不少,他也終於隱約朦朧的看到了些微弱的亮光。
對於失明多年的人來說,這種情況足以讓人欣喜瘋了。
他找到姜零染,連連道謝。
姜零染看他因情緒高漲,導致臉頰微紅,呼吸急促,唯恐他歡喜的過了頭,忙請着人坐下,笑道「我可不敢居功。」
「我只是把血葫蘆草給了您,其餘的什麼都未做,實在當不得您這聲謝。」
王瞎子笑道「那不知燕柒公子在何處?我想登門去拜謝。」
姜零染微怔。
他出京已有幾日,這會兒在何處,她也不知道。
姜霽看了眼姜零染,垂眸淡淡道「他就在隔壁住。」
「不過,聽說出京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
不能拜謝恩人,王瞎子有些沮喪,但想着以後都留在京中,這聲謝早晚都能說,也就釋懷了。
燕柒出京並不是秘辛,但他的行蹤歷來無人關注,畢竟,這麼多年一直都被皇上拘在京城。
這方寸大的地方,找個人還不容易?
所以直到昨日,才陸續有人得知燕柒回了江南的事情。
朝野內外議論紛紛。
因着傳言的緣故,不少還未站隊的朝官便都想往燕柒靠攏,這還沒觀察試探出個結果來,人就回江南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