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辜這才剛清了熟肉、腐肉,頭幾日最是危險,說不定還會引發持續性的高熱。詞字閣http://m.cizige.com
若是因藥物的原因而昏睡,影響了他的判斷,倒是要命。
可這閻羅一臉的兇相,大夫實在不敢拒絕。
思忖着,他點頭應下,熬了一劑固本培元的湯藥給燕辜端了過去。
雷簡看了看湯藥,又看着他。
大夫來了一日多,已經明白他們的流程。
得了這一眼,立馬就着藥碗喝了一大口,擦擦嘴,再把藥碗遞過去。
雷簡這才接過藥碗開始一勺勺的餵給燕辜。
吃了藥,直到了子時過半,燕辜仍是沒有絲毫的睡意,疼痛感折磨的他坐臥難安。
雷簡見狀又去找大夫。
大夫卻面有喜色,解釋道「王爺用了安神湯藥仍是睡不沉,必然是因為他身體有所好轉,已經能察覺了疼痛感,這可是大好事啊!」
雷簡聞言有種吃癟的感覺,悶了會轉身走了。
燕辜生生的疼了一夜,次日燕崇軒來就發現燕辜的神色極差,他心中咯噔了下。
悄悄的拉着大夫,低聲問道「可是有性命之憂?」
大夫搖了搖頭,信誓旦旦的道「這正是恢復之像呢,世子放寬心。」
燕崇軒半信半疑。
燕崇軒派去京中報喪的人在文安王死後的第五日到達了京城。
皇上聞訊悲痛欲絕,當日便病了。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都是為皇上的病情而懸起了心,御醫院為首的幾位御醫一日十二個時辰的侯在承乾宮外聽候吩咐。
這種情況之下便無人有閒暇心思提及文安王死後追封、以及封號封地如何承襲、下葬儀制等諸般事。
最後還是皇后站出來發了話,讓禮部依舊例而行。
大庸國倒也不是沒這樣的舊例,不過若是受重視的親王縱是遠在封地,皇上也會酌情或多或少的追封些身後名。
畢竟追封是給死人的體面,更是給活着的人的體面與安撫!
若是什麼都沒有,說明此人被皇上極度厭棄,連皇家面上的情兒都懶得維護一下了。
這些年皇上在內在外全然一副親兄熱弟的模樣,年節之下對汝州多有恩賞,這文安王一朝慘死,皇上就沒什麼表示?
再者,雖是皇室的家事,但皇室之中,無論大小都是國事。
後宮不得議政,那是祖宗定下的規矩!
皇后的話真的能代表皇上的意思?
故而禮部非常的糾結。
把皇后這話揣摩了兩日,也等了皇上兩日,更是看了太子兩日,只是不論皇上還是太子都再無旨意下達。
無法,禮部只好放出話來,皇上病中,不論喜喪都不宜大操大辦,讓汝州按制下葬。
至於文安王封號以及汝州封地該如何承襲延續,便要等到皇上大安後再給恩旨了。
汝州接了京中的意思,約莫着猜出了皇上的心思,不免忐忑惶恐。
一場喪儀,辦得是中規中矩,不敢有半分逾矩。
在燕崇軒和文安王妃商議後,擬了摺子,此後願把汝州一半的收入給鎮守在浙州兵將做軍餉。
摺子悄然送進了京。
至於黎錦的屍體,在燕辜的表態下,落葉歸根,葬在了汝州。
按說黎錦已是入了玉蝶的信王妃,此種行為是不合禮制的,但京中卻無阻止的旨意下達。
眾人不免心有腹誹,但想到文安王這些年的不安分以及黎錦在太子府的所作所為,倒也是有情可原的。
皇上大安已是三月末了。
思及文安王仍是面有痛楚的,在上朝時說起了燕崇軒遞來的摺子。
雖對他的愛國護軍行為大加讚賞,但摺子卻是駁回了。
不過,汝州在幾日後又上奏了一封摺子,此次的言辭更加的懇切,懇求皇上務必允准。
皇上依舊是駁回了,不過與駁回的摺子一起送回汝州的還有封燕崇軒為郡王的恩旨。
接了這聖旨,燕崇軒這心裏才算是安穩了。
文安王妃亦是輕輕的舒了口氣,卻又心有遺憾。
郡王哪裏比得過親王?
況且還是三代而終的!
真是一代不如
第六五六章 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