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沒人告的話,上邊也不會追究。這裏又是天高皇帝遠的,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金同知覺得,在滇州只要搞定了他上頭的東溟子煜和巡撫大人,沒人敢對他怎麼樣。
他試探地道:「只要您幫下官壓下此事,下官願意送上一萬兩……」
他盯着東溟子煜的神色,覺得對於一個難民出身的泥腿子來講,一萬兩銀子已經很多了。但是,東溟子煜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這是瞧不上?
一萬兩銀子不少了!你這個貪心不足的王八蛋!
他在心裏咒罵着東溟子煜,將沒出口的銀子兩字,肉痛地換成了黃金。
東溟子煜的眼睛眯了起來,一萬兩黃金可是十萬兩銀子,這金同知很輕鬆地就許了出來,可見,這幾年他摟了不少銀子。
他淡淡地道:「你這事鬧得半城百姓都知道了,你讓本官裝聾作啞可以,其他人呢?」
金同知磨了磨牙,憋着氣道:「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東溟子煜眸光微轉,「我這裏倒是有個保命的法子,就是不知你是不是能瞧得上。」
金同知惶恐憤怒的眼睛一亮,道:「請大人指點!」
東溟子煜淡淡地道:「就是將功折罪。但是,你在位三年,碌碌無為,沒作出任何政績,無功如何折罪?」
金同知似乎明白了什麼,直起身子,「大人想我做什麼?」
東溟子煜豎起食指搖了搖,「不是本官想讓你做什麼,而是你應該做點兒什麼。」
金同知臉色很不好看,「下官該做什麼?」
東溟子煜問道:「本官先問一個問題,在石牛縣給本官的年禮里做手腳那次,是誰讓你算計本官的?」
金同知臉色瞬間蒼白,眼珠子亂轉。
東溟子煜提醒道:「事已至此,本官希望你能聰明一些。不管是上面的人是誰,本官是你的直接上官。」
金同知身體頹然下去,低下了頭,「是順王讓下官乾的,說讓你丟官送命。」
東溟子煜沒有意外,問道:「事情落敗,你們沒放棄吧?說吧,還想作甚?或者正在做甚?」
金同知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來。
東溟子煜也不着急,徑自處理公文,不搭理他了。
金同知心理上受不住了,崩潰嘶吼道:「東有福你不是人!這都是你設得計是不是?!是你算計我是不是?你太狠了,想要我全家的命啊!」
東溟子煜眼睛也不抬,淡聲道:「本官設計你?本官讓你國喪期睡女人了?本官讓你媳婦懷孕了?本官讓你媳婦出來買東西暈在大街上了?」金同知怒道:「呸!那上官是是你岳祖父,上官是診出我娘子有孕,為什麼說出來?他不說出來,大家不就都不知道了嗎?他還讓另外一個大夫來複診,這不
是明擺着想算計我嗎?」
東溟子煜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道:「他只是一個大夫,憑什麼為你們的犯罪隱瞞擔責任?為了你想用火藥陷害本官一個私造武器想謀逆造反之罪嗎?」
「你,你都知道……」金同知臉色青黑,呼哧呼哧地喘大氣,最後在東溟子煜冰冷嘲諷的目光中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了下來。
東溟子煜不耐煩地道:「不說就走吧。」金同知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頹然道:「下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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