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晨。」盛晨恬淡一笑,「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好了,我的名字過了,該方山木了。」
方山木擺了擺手:「先定個規矩,是誰先說不來為輸?」
「可以。」林星河一臉志滿意得的表情,「為感君王輾轉思,遂教方士殷勤覓——白居易的《長恨歌》。」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方山木也不示弱。
「好,過關。」林星河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自己的名字,方山木還是很有底氣的,「哈哈,『山』和『木』都有了。」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林星河臉色微微一曬,「好了,你的名字也過了,下面該誰了。」
「我,我的,我叫成芃芃,成功的成,草字頭下面一個凡字的芃……」說完,成芃芃得意地吐了吐舌頭,總算可以為方叔出氣了,她的名字以前好多人念錯,更別說可以包含在詩句裏面了。
林星河點了點頭:「《詩經》有句,芃芃黍苗,陰雨膏之……」又微一思索,「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還是《長恨歌》。」
方山木立刻接話:「就繼續《長恨歌》——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又微微一笑,「已有芃芃意,來春歲計寬……林叔知道是誰的詩嗎?」
林星河思索了片刻:「記不太清了,應該是宋朝的詩人?」
「厲害,敬林叔一杯。」方山木是由衷地佩服,如果不是和成芃芃認識很久了,他才不會知道剛才的詩,以前他也是出於對成芃芃名字的好奇才去搜索。
林星河也沒客氣,和方山木碰杯,只不過碰了碰嘴唇又放下了:「還是打了個平手,該誰的名字了。」
「我,我,我叫胡盼,古月胡,目分盼。」胡盼按捺不住了,「我覺得我爸媽為我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盼望有一個兒子的意思,今天正好讓林伯伯文化一下,哈哈。」
林星河幾乎沒有停頓:「遺民淚盡胡塵里,南望王師又一年……陸游的詩。」微一沉吟,「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辛棄疾的詞。」
方山木向盛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盛晨沒有讓他失望:「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她嫣然一笑,「山木,下一個『盼』字,你來說。你肯定會。」
方山木咳嗽幾聲:「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哈哈。」
「我的我的,我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個詞牌名,我叫江成子。」江成子也急忙湊熱鬧。
「江成子……好名字,不過『江』和『成』都比較簡單,只說『子』吧。」林星河每次都是當仁不讓,「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李白的《將進酒》。」
「這個難不倒我。」方山木哈哈一笑,「生子當如孫仲謀——辛棄疾的詞。」
隨後,二人又你來我往了一番,把在座各人的名字都說了一遍。有些方山木自己會,有些需要盛晨幫忙,反正都說完了,還是沒有分出勝負,打了一個平手。
盛晨笑了:「這樣下去不行呀,平手怎麼算?總不能一直比下去不是?林叔,要不我們重新劃一個框框?」
林星河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以前他和別人比試,無往而不利,今天居然沒能打敗方山木,雖然方山木有盛晨幫忙,但也算是一個極為強勁的對手,他沉思片刻:「這樣,我們以勝負為主題,各說三句詩,誰的詩立意最深遠,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立意最深遠,誰說了算?」林三歲不同意,「如果讓大家投票,大家肯定投方叔。如果讓您說了算,您也很難做到立場公正。」
「我說了算!」林星河無比嚴厲地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耍賴嗎?我專程來京城一趟看你,就是拿出了解決問題的誠意!」
第五十三章 血濃於水,情大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