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院落,首先進入江炎眼帘的,便是一顆枝葉繁茂的夜槐樹,這顆樹被人為刻意削去了主幹,從而促進了旁枝的伸展。
樹下,兩伙涇渭分明的武者以夜槐樹主幹為中心,分坐兩地,江炎只是掃了一眼,就確定了這些人的大體信息。
夜槐樹左邊,坐落有序,神態平靜且人多的人群,應是被確定可以前去伏牛山參加狩獵活動的團體。
而在夜槐樹右側,則有五個神情微妙,隱隱對立的武者,在江炎初至院落時,這五人的視線都定在了他身上,或表露敵意,或漠然相對,總之,態度厭惡,不歡迎。
「閣下還請稍坐等候,『牧老大』還有兩刻鐘才會過來。」赤臂大漢再次提醒道。
江炎微微頷首,「加入」右側五人團體,靜靜站立等待起來。
……
時間平緩流逝,在最後的兩刻鐘時間內,又有一位中年武者尋到了這裏。
「嘖…這競爭,真的狼多肉少啊。」
……
江炎終於見到了赤臂大漢口中「牧老大。」
與想像中勾勒出的形象不同,「牧老大」看上去並非是那種虎背熊腰,滿臉煞氣的狠人,他身材消瘦,面容普通,只有眼睛還算明亮。
最讓江炎印象深刻的,是「牧老大」的左手,自腕部以下,他的左掌已經不再是血肉之軀,被一隻材料不明的猙獰利爪替代。
「七位能來我這裏,牧某十分感激,但…獵殺雙生鶴的收益雖然豐厚,但十人分享已經是極限。
所以,我只能留下一人。
所以,按規矩來吧。」
所謂規矩,就是幾人小範圍切磋一下,一比高下。
「牧老大」心中真正的的想法是,七人里可離開六人,甚至七人。
獵殺雙生鶴,利益豐厚,但利益永遠與危機相對,如果這七人的表現都不讓他滿意,他會繼續等適合的人來。
至於合適之人的標準,這個並不統一,或修為高絕,或掌握強大器具,或習練厲害武技,或有其他的特殊能力,都可。
」真是直接啊。」江炎感嘆,一次冒險行動都有七人競爭。
民間武者沒有官家的渠道,一顆丹丸,一株靈藥,一項武技,一部功法都要用力去爭。
「而我現在,就是民間『野生』武者,還是背負巨額債務的那種。
所以…爭!」
在「牧老大」帶領下,江炎七人來到後院,這裏,有一處地火瑙鋪就而成的紅色演武場。
地火瑙是一種尚算珍貴的礦藏,材質堅硬,觸感溫熱,權貴多用於修築冬日暖房,類似「牧老大」這般,用之修建演武場的,也有一些。
「時間珍貴,諸位現在就可以開始了。」牧老大立在演武場邊緣,身子微弓,鑲有猙獰利爪的左臂做出虛引的動作,示意江炎等人可以進行切磋了。
「時間確實不能浪費…」七人團體中,最後到來的那名中中年男子淡聲開口的同時,緩步走至演武場中央。
他抬起右臂,單掌上翻。
剎那間,水藍色的虛幻月影騰起,一抹溫潤冰涼的光芒划過眾人的身體,從表面看去,就同溫柔的人給予的輕撫一樣。
但實際情況卻是,一股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壓迫感,混亂感湧向另外六人。
虛丹境武者!
……
白石廣場,應府。
此時,此刻,在這座灰白色的建築群內,在這隻傳承多代的古老世家中,一件正在發生的事情,聚焦了大部分應家族人的目光。
轟隆隆!天地元氣呈漏斗狀湧向府內某處小院的天井。
視線拉進,在元氣漏斗的底部,應天驕盤膝而坐,周身氣機與天地交融,快速吸納着近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