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轉念細想,不由得笑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厲初緋怕是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因此才會做出這般可笑的舉動,倘若是知道了她是一隻吸血鬼,呵呵,還約會?結果或許會很有趣。
厲初緋挑了挑眉,輕輕眯起眼眸看向暮離,表面上不動聲色,鎮定自若,暗地裏心卻緊了緊。
他第一次開口邀約就碰了灰,多少有些丟面子,還好把韓東打發走了,不然的話,他的一世英名……
嗯,適當時候,獨自行動還是比較正確的領導方針。
他想了想,回答道:「本少沒有開玩笑,是認真的。」
嗯,適當時候,如實交代也是需要勇氣的。
厲初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頗為自豪驕傲,他的勇氣不錯,值得誇獎。
噠,噠……
暮離踩着高跟鞋走到厲初緋的面前,優雅尊貴的身影自上籠罩而下,頃刻停在厲初緋的眼前,帶來一股強大的血族氣場,濃烈的壓迫氣息撲面而來。
她攤開雙手撐在沙發上,看似將厲初緋攏進了懷裏,實則兩個人隔開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薄唇附在厲初緋的耳畔,輕緩的聲音似風溫柔,淺淺的拂過厲初緋的耳朵,透着幾分情人間的曖昧不清:「厲少,你知道我是誰嗎?就要和我約會?」
「自然是知……」厲初緋聞言一怔,矜貴冷清的身影僵硬住,內心裏警鈴大作,改了口:「暮離小姐的身份多種多樣,一時之間如何說得清?不如我們早點出去約會,或許可以尋一處優雅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慢慢談?怎麼談?」暮離越發靠近了,薄唇里逸出的話語越發輕柔。
那一張精緻絕美的面容在厲初緋的瞳底里無限放大,瀰漫着濃郁的壓迫感,絲微笑容略染曖昧,時刻散發着嫵媚,每一分秒都在挑釁着他的忍耐,撩撥着他的心池,吹皺了那片卷滿了思念的春.水。
然而,厲初緋似乎也是一個不懂春花秋月的少年,對於情.愛之事太過單純,大抵是不太了解的,哪裏有暮離那般隨意撩人,並且還是撩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不知不覺,厲初緋的耳朵染上些許紅暈,慢慢的,紅暈沿着他的面容逐漸擴散開來,一發不可收拾,就連冷清的眉宇間、臉頰上亦是紅撲撲的,好像塗抹了古式的胭脂。
「厲少,你臉紅了?」暮離越發好笑,想不到叱咤首都的厲家大少居然是個這般純情的小少年,莫非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麼?
她心裏這般想着,也就把話問了出來,聲音雖小,卻足夠傳入厲初緋的耳朵。
厲初緋身影一震,似是被暮離的話驚到了,不太適應的往後移了移,僵硬的脊背靠在了沙發上,半天說出幾個字,答非所問:「女人,不好意思,麻煩讓讓。」
這個女人離他太近了,貼得他臉頰發燙,坐立難安,方寸大亂,太失禮貌了。還有,剛剛這個女人問的那是什麼話?
說他沒接觸過女人?
開玩笑。
在這天底下,等着給他厲少燒飯煲湯的女人多如江海鯽鯉,天天排隊送上門,都快排到首都城門上了,竟然說他沒接觸過女人?自尊心嚴重受傷中。
厲初緋皺着冷清的眉,暗暗停住了。
其實,歸根結底,不是他厭惡女人,而是他一顆心太小,除了千年以前的白衣少女,再者是千年以後的眼前這個女人,便真的容不下別人了。
他暗戀着該婭,思念着暮離,分明是同一個人,卻讓他足足相思了兩輩子,也許,他會是一個深情的男人,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裏,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
「呃,」暮離微側着頭,愕然無語,很尷尬,「不是說約會呢?這一點親近就受不了了?」
「不,不是,那個,」厲初緋這才想起來他不該說那樣的話,沉寂的眼底里驚起一抹波瀾,泛着不解和疑惑:「約會一定要離得這麼近嗎?」
在他的世界裏,他所沉澱起所有世界觀的年代裏,男女之間授受不親,有很多苛刻的約法,即使是成親後的夫妻也應該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在外人眼底里不可過多靠近,有違禮法。
他不想冒犯了暮離,在第一次約會時就靠得如此近,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