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到了院裏翻撿冬衣晾曬的時候,鄭令意睹物思人,很難不想起他們父子。大筆趣 m.dabiqu.com雖說思念像是她每日必做的功課,但瞧着一件件熟悉的衣裳,這種思念總是更加具象一些。
秋霜見鄭令意逛到了這院裏,又盯着吳罰的一件大氅出神,連忙迎上來道:「夫人,這院裏沒遮沒攔的,仔細風大,咱們還是回去吧。」
鄭嫦嫦再度有孕,又想着鄭令意這裏人少,怕她心裏念頭多,便將萱姐兒送來與雲團兒作伴,多個孩子是不一樣些,雲團兒雖還時時念叨着醬生,可也不似先前那麼頻繁了。
昨日嚴氏讓人來遞消息,說是想要借一本字帖。元哥兒的字總被先生說是缺乏筋骨,醬生的字則正好對了症。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替兒子自謙了幾句,鄭令意還是讓人好生整理了出來,今日就等着嚴氏來取,可一等等到了晚上,嚴氏也不曾來。
這些年來,鄭令意與嚴氏雖稱不上志趣相投,可也算交好,嚴氏的性子她也清楚,莫名的失約且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實在不像她做出來的事情。
這貿貿然的,她又不好去問,就借着給平王妃送秋梨的機會,讓人把字帖也帶了過去。
平王妃最喜歡這口秋梨的脆甜,可今年所結果子不多,宮裏又要了大半去,鄭啟君的鮮果齋壓根就沒上,鄭令意便從自己這裏分了一些給她。
秋霜從平王府回來,先是將平王妃給的賞交給鄭令意看,滿滿的一把銀餜子。
「平王妃素來大方,你就收着吧。」鄭令意不在意的說,倒是萱姐兒要了一粒瞧了瞧,說:「這個蓮花樣的銀餜子我倒沒有,跟你換一個可好?」
秋霜自然沒有不願意的,拿了萱姐兒一粒小元寶樣的銀餜子,秋霜好似還有話沒有說。
鄭令意睇了她一眼,道:「怎麼?」
「沈侯好像出事了,平王妃看起來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元哥兒也是心事重重的。」
秋霜沒有見到嚴氏,而其他更多的東西,她也看不出來了。
這大概就是嚴氏爽約的原因了,鄭令意也想不出沈侯能出什麼事情,袖子忽得叫雲團兒給拽了拽,她笑着看過去,見玉舂里胭紅的花瓣已經被搗的糜爛。
「娘,這樣可以了嗎?」雲團兒和萱姐兒都看着她。
鄭令意點點頭,道:「成了,你讓小五兒拿個小缽來熬胭脂。」
被孩子們一打岔,鄭令意也無心去想沈侯的事情了,直到幾日之後沈沁哭着上門,說她哥哥竟因徇私受賄之名,被御史大夫一張狀紙告到皇上那,如今已經被嚴寺卿收押在大理寺天牢之中,不准探視。
「怎麼說也是親家。」鄭令意哄勸着沈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沈沁猛地從臂彎中抬起臉,一雙眼睛猩紅,她咬牙道:「就因為是親家!嚴寺卿為了避嫌,聽說下手頗重,且不說兩家人的關係和這案子的始末。只這一樣,重刑之下不是屈打成招嗎?」
「聽說?憑你們的關係人脈,竟也不能一見?」鄭令意十分納罕。
沈沁抽了抽鼻子,哭出來後,她心裏舒服多了,也恢復了情緒,平靜的說:「我嫂子回家去求,回來時半張臉腫的像發了面一般,我母妃原來對她很是埋怨,見她這樣,都不忍苛責她了。」
「若是夫君在就好了,他總比我能說出一些門道來。」鄭令意想了想,道:「也就是與你才說這些,夫君去封雪城之前也很納悶,這差事合該是沈侯的才是,不知怎的落到他手裏,如今沈侯又是官司纏身,沈侯今日是不是犯太歲?」
鄭令意畢竟不知朝堂之事,最後一句就有些無稽了。
沈沁卻怔怔的看着她,面色逐漸變得凝重,「哥哥這些時日的確倒霉,失了好些左膀右臂,底下人手裏也被滲了沙子。這些事情煩擾他許久,只是他很少提起,有一日同母妃一道吃飯,他喝多了幾杯,這才吐露一二。」
不等鄭令意再說什麼,沈沁猝然起身踱了幾步,又返身對鄭令意道:「你說,是否有人暗中加害?」
她將這話說了出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和語氣都顯得更為篤定了些,也更為焦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