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府現場?」江儀呆了,看着少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鐵大人有記事的習慣,難不成你沒有?」少帝一揚眉,問得十分直接了。
這是青青寫下來的問話技巧,理由是喬爺、她自己,包括西門直,西門開都有記下自己辦過案子細節的習慣。只是這些記錄不會輕易示人罷了。他們是猜鐵大人會有記錄的,但是,他們卻沒得到這些記錄。現在等於是在詐江儀!不過,青青的說法是,他們只是說鐵大人有,又沒說,鐵大人交了。所以也不算撒謊。她說完了,被皇后掐了,也被安安鄙視了。但少帝現在還是按着這個問了。
「鐵大人的辦案實錄?」江儀遲疑一下,他沒完全上當,這種東西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傳子不傳媳的手藝,當然也是他們自己的功績,怎麼會輕易示人?
「青青想跟刑部的記檔做個對比,對了,他們發現了老越國公府的密室與密道,也算是找出了方夫人真正的死因。不過還是有些其它的疑問。」少帝還是一臉的和藹可親。
江儀攝住心神但在袖中的手卻捏成了拳,卻也無可奈何,「皇上,十年前的筆記也不知道放在何處了,臣這次是支身上路,臣這就修書,讓夫人上京時,一併帶上。」
「哦,這倒不用特意了,讓你匆忙進京接印,原本就是無奈,你搬家的事,朕派了人,放心,放心,一定讓你與夫人儘快的團聚。還是那句話,開封仍天子腳下,萬不是那宵小能恣意妄為的。」
「臣遵旨。」江儀跪下老老實實的磕頭,準備退出了。
「愛卿定要保重,青青發現鐵大人之死只怕與越國公府案相關,所以你們查到什麼,最好儘快弄到人盡皆知,不然,會有點麻煩。」少帝待他快走出門口時,還是關切的提示了一二。
江儀有種想吐血的衝動,這是讓自己要麼快點坦白,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他?當然,他也知道,他此時說與不說其實已經沒用什麼區別了。少帝根本就沒給他不說的機會。
他們已經拿了鐵大人實錄,而那位愛辦案,也能辦案的公主殿下還需要自己這份好跟刑部的舊檔做對比;還說公主他們重新調查現場時,已經發現了密道與方夫人的死因,那就是說自己和鐵大人調查不力了?自己剛剛才說可能東西在家,於是少帝說什麼,已經派人去接夫人了,會讓他們儘快團聚;一下子讓江儀都有點進退不得了。
現在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沒升上來,讓這麼個大陷餅落到自己頭上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越國公府案。
「皇上,刑部舊檔雖說是以微臣與鐵大人辦案時簡錄所得,但記錄者並非鐵大人與小人,所以中間有所不同,再所難免。」江儀站好了,還是先把案卷不同洗洗白。
「可你們二人是主辦人,案卷里大多都有你二人的簽字。青青發現,案卷中至少有一半是後期謄寫上去的。」少帝嘴角輕蹺,很好,所以這就是辦案子的樂趣嗎?所有人都是有心虛的時候,感覺上,這跟朝堂之上逗那些貪贓枉法的朝臣們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皇上恕罪,原始案卷有時凌亂難認,所以大多都會重新謄寫,然後由主辦人簽字劃押,以做實證。」江儀一下子汗透官服了,這話回的也算是有技巧了。
「那越國公府案是嗎?青青覺得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非常的馬虎。」少帝也沒叫起來了,冷冷的說道。
「皇上,鐵大人與微臣向來負責大案要案,原本越國公府案應該由大理寺與刑部一同調查,鐵大人與微臣手中還有別的案子。只是因為越國公身份貴重,西門老大人才會堅持交於鐵大人與微臣共同負責,匆忙上陣,加之當時滿城焦黑,可用之證據少之又少。」
江儀打了一個寒戰,伏地不起。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去刑部晚了,他們租的房子着火了,他們幫自己,幫鄰居們把火救完了,都已經天亮了。再趕去刑部可不就晚了。他們都是到了刑部才知道,頭天晚上,越國公府也燒了。
他和鐵大人都是主事,不過鐵大人比他資歷高一點,他也是跟着鐵大人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