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巨蟒壓陣,洛家弟子將麻好好和唐明瓊兩人團團護在中央,宛如一件滿布刀鋒的盔甲,容不得旁人一絲的觸碰。筆神閣 bishenge.com
乾疾泛深諳分而化之的道理。若讓唐明瓊聯合起他人的力量,擰成一股繩,縱然他這一方人數再多,想要取勝怕也沒那麼容易。
最穩妥、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將他們打散了、揉碎了,一個個逐一擊破。
乾疾泛運起手中摺扇,那柄在麻好好看來只能用作裝逼的扇子,竟然另有玄機。
看似檀木質地的扇骨暗藏殺機,一被靈氣注入便從其中彈出尖銳的齒鋒,儼然成了殺人的利器。
乾疾泛手腕用力,將附着靈氣的摺扇一甩而出,旋轉間摺扇已成了一隻飛輪,直衝着兩條巨蟒而去。
高速旋轉的利齒迎面碰上小黑,黑蟒甩尾相抗,玄色鱗甲與飛輪在空中一碰,摩擦聲頓時帶起猩紅的火花。
那飛輪沾了乾疾泛的靈氣,碰上堅硬的蛇尾,速度一滯,力道卻是絲毫不減,竟生生劃破黑蟒鱗甲,在它的血肉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小黑吃痛地張大口盆怒吼,還要與那飛輪再戰,卻見白蟒長身一甩,直身對上飛輪,以硬碰硬將它震回到了修士之間。
那些修士哪裏想到會有這種展開,還未反應過來,已被飛輪砍下切菜似的砍下腦袋。
人頭落地時,臉上還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畜生,爾敢!」
鮮血刺激着眾人的眼球,那些慘死修士的至親好友被激怒了心神,失了智般地着拔劍砍向吞天蟒。
戰爭的號角,總是需要用鮮血來奏響。
敢死隊的先鋒已經上陣,後續的「勇士們」也仿佛是被這樣的情緒傳染,紛紛不甘落後,在錢長老的帶領下分別攻向黑白二蟒。
摺扇飛回乾疾泛的手中,他再次將手中的利器揮出。
這次的目標卻不是兩條巨蟒,而是唐明瓊所在的包圍圈。
……
人群的呼吸是緊繃的。
乾疾泛以力破力,摺扇飛輪帶着風聲呼嘯,黑蟒的鱗甲尚且能被劃破,洛家弟子們手中劣質的靈劍又怎有和它一戰之力?
「讓開!」
唐明瓊口中呵道,沒等護在身前的洛家弟子反應過來,已經掃出一掌,將他們向兩邊震開。
飛輪迅疾如風,唐明瓊另一隻手掌赤手空拳對上了旋轉的輪盤,徒手將摺扇抓在掌中。
扇骨上的利齒在他的掌心劃開一道道淋漓的傷痕,他手上卻是紋絲不動。
飛輪帶來的衝力將他向後逼退了半步,唐明瓊眉心微皺,他運轉魔氣於手掌之中,再一用力,那柄削鐵如泥的摺扇,居然就這樣斷了。
麻好好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因為乾疾泛的法寶被唐明瓊輕易折斷,而是因為瞥見唐明瓊血肉模糊的掌心。
「師兄,你沒事吧?!」麻好好抓住唐明瓊的右手,突然有些氣自己的沒用。
她向來感情淡漠,任性自我,對別人的看法渾然不放在心上,說好聽點叫固執,說難聽點是自私。
麻好好從不認為弱者尋求保護是一件多可悲的事情,也不覺得自願奉獻的強者有多偉大,究其本質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但這一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她發現成為別人的累贅,成為唐明瓊的累贅,是一件多麼難受的事情!
魔氣在唐明瓊的傷口上縈繞不去,本就血肉斑駁的掌心不僅沒有癒合的趨勢,反而因為魔氣的緣故急劇地潰爛起來。
麻好好的心像是被誰攥在了手裏,揪得她一陣一陣地發疼。
她後悔出門前沒尋幾個法寶放在身上,以至於此時除了干着急,什麼用場都派不上。
「我沒事。」唐明瓊想碰碰麻好好的眼睛,讓她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他。
他怕忍不住將這雙泫然欲泣的眼睛藏起來,從今往後只能哭給他一個人看。
他伸出手,快碰到麻好好的時候,才想起手上全是濃重的魔氣,最後只隔着空氣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
「我沒事。」他又重複了一遍,「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別讓我分心。」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