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
她為什麼要心虛,她又沒做錯什麼,不就是想要……
慕傾城心裏暗戳戳的想到一半,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猛然轉過身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當看到時禦寒那張俊朗非凡且遍佈陰冷的臉的那一刻,慕傾城心都哇涼哇涼了,暗道不妙。
完了,全完了。
以時禦寒的性子,能夠出現在這兒想必是全部都知道的節奏。
想到自己不久前撒過的彌天大謊,慕傾城突然本能的縮了縮脖頸,然後小心翼翼的邁着步伐後退。
她的舉動,沒能逃過時禦寒的眼睛。
男人嗤笑一聲後隨之靠近她,居高臨下,氣勢凌人:「你也會覺得害怕?」
這不是廢話嗎。
她是普通人,他這麼危險的眼神,凌厲的神情,怎能不怕?
「我……我……」
慕傾城想說點什麼,可支吾了半天沒說出口來。
時禦寒見狀,雙臂支撐在牆壁上,把退無可退的慕傾城整個人圈禁在自己的臂彎之中:「慕傾城,我有沒有說過,我最恨別人騙我。」
男人話音落下,慕傾城還真的認真的思考了一陣,確定不記得他說過這樣的話後,輕輕搖頭:「你沒說過。」
「你確定?」
慕傾城真的不記得時禦寒說過這樣的話,倒也底氣足了些。
「我幹嘛要撒謊,你沒說過就是沒說過啊。」
時禦寒眉眼森冷入骨,正要開口之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作了罷。
他睨着她漆黑漂亮的眼瞳將近半分鐘,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質問:「他呢?」
他?誰?時景榮嗎?
雖然早就猜到時禦寒知曉一切,但真的被他問及時景榮在哪裏的時候,慕傾城還是心虛的不敢去看時禦寒的臉。
她的沉默,昭示了一切。
時禦寒目光如炬般落到臥室的門上,在將近三秒鐘的沉思後喉結微動:「你太讓我失望了。」
話罷,時禦寒看都不再看慕傾城一眼,徑自走過去打開臥室的門。
他的動作不算重,大抵是顧忌着於俏在裏面。
門開的瞬間,時禦寒和時景榮四目相對上。
片刻的訝異後,時景榮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躲得遠遠的,似是很怕時禦寒的慕傾城,道:「是我要求慕小姐帶我來的。」
事情的經過,時禦寒心下瞭然。
現在時景榮顯然是要把慕傾城撇開,讓時禦寒的盛怒抵達了極致。
他輕笑出聲,整個人的氣場發生莫大的變化,一如那地獄裏面爬起來的阿修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時先生這麼說,可真感人。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你跟我的女人關係很近……」
最後的幾個字,時禦寒刻意咬重。慕傾城就站在距離時禦寒他們不遠的地方,自然刻意清晰聽到。
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人撕開來,鮮血淋漓的很。
她可以理解他的憤怒,也可以理解他的失望。可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他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什麼叫時景榮跟她的關係很近?
如果不是因為時禦寒,她慕傾城這一輩子都不會跟時景榮有任何的交集,更妄論被時景榮維護了。
況且現在的情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時景榮是良心發現了,才站出來維護了她,慕傾城不相信時禦寒看不出來。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眼光獨到,她不信他會被憤怒蒙蔽。
可是……
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慕傾城好幾次都想開口解釋一下,可終歸她又是什麼都沒說,就那麼乾脆利落的轉身。
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衝動,前所未有的濃郁。
活了二十幾年,這還是慕傾城第一次如此懷疑自己。
她的初衷,是希望幫時禦寒。
沒曾想最後的最後,是她把他的煩惱增多。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如此!
本來算得上好的天氣,在慕傾城離開天瀾花園的那一刻瞬間烏雲密佈。
暴雨,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