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身如蛟龍,一躍入雲。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瞬之間,風雲變色,鉛雲壓陣,閃電耀着銀光在雲層中閃耀,伴着「轟隆」的雷聲,直直朝地上的那人霹去。
罌珏冷笑出聲,「嘖嘖」稱奇:「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在靈力的恢復這短短的時間內,使出五雷咒,你就不怕,靈力不夠,身先士卒嗎?」
沉冷的聲音中,嘲諷毫不掩飾。
回應他的只有空中「隆隆」作響的雷聲。
男人抿唇嗤笑搖頭,躍身而起,聳入雲端。
乍然之間,狂風四起,腳下的土地不安的震動着,宛如世界末日。
只是,包裹着夜綰綰的靈力,透着韻韻的暖意,好似隔絕了世界那般。
她心臟驀地縮緊,一陣刺痛l鎖住了所有的思緒,緊張、擔憂、憂愁霎那間籠罩了整個人,雙手無意識的揪住自己心口的衣服,一瞬不瞬的盯着天空。
烏雲重重,黑沉沉的一片,她近乎什麼都看不到。
「你知道,我其實很羨慕你。」
一聲的淡漠的女聲,忽而在她的耳邊響起。
夜綰綰驀然一怔,下意識將目光轉了過去,口中喃喃:「你說什麼?」
孟看着她一臉無辜、天真的樣子,眼底的諷刺又深了一分,冷聲道:「我說,我很羨慕你。」
須臾之間,夜綰綰的思緒緩緩回籠,心頭微怔,面上依舊帶着一抹不解:「你羨慕我什麼?」
明明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連生活的軌跡都完全不一樣,又有何好羨慕的。
孟揚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聲音淡淡,聽得不太真切。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為我準備的身體,會是你的曾經的屍體?」
細若蚊吟的聲音,在夜綰綰聽來,好似幻覺一般。
她心咯噔一下,雙眼不自覺睜大,帶着點點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
孟嘴角的弧度深了深,只是眼中的看不出一絲笑意,聲音寂寥:「不過是夢一場,他卻始終不願醒來,而我,做了那麼多,註定沒有名字。」
夜綰綰心猛地下沉,臉色轉冷,沉聲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對方卻好似沒有聽到她所說那般,聲音幽幽,自顧自的說着。
「你知道,生祭魂魄要怎麼做嗎?就是啊,將你身旁那個小鬼的魂魄捏碎,融在我的魂魄之中,再佐以你的鮮血,抹在那肉身之上,用牽魂咒,將我的身魂魄放進去,我就可以成為那具肉身的使用者了。而且是,終生的使用者哦。除非我自己哪天想不開,自爆魂魄,否則啊,我剩下的年月,都不可能再給自己換一個身體。你說,我一個好好黃泉之主,明明,可以想附身就附身誰,為什麼一定要用你那具早就腐爛不堪的身體呢?」
夜綰綰沉默,眸色沉如墨色,深不見底,卻透着森森的寒意。
「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要接受現實。」
孟聞言一怔,頓了頓,忽而「哈哈」的放聲大笑起來,只是聲音卻夾雜真濃濃的寂寥,有種悲從心來的感覺。
「是啊,是啊,說那麼多又有何用,不過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與其用一具爛了多年的屍體,不如就用你的肉身好了。」
夜綰綰聽言,只見她手漾起,靈力一聚,瞬然之間,將結界劃開了一條裂縫,縫隙隨不大,卻也讓她感覺到了外界的威壓。
她心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白山,眉心緊蹙,扭頭沉聲同對方說:「住手,我自己出去。你不要破環結界。」
孟順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白山,譏諷的笑了笑:「你現在護着,一會也不過是個死人,何必呢?」
夜綰綰沒有回答,只是抬腳,主動走出閻烈所設下的結界。
她身上帶着閻烈的一魄,還有樹心,一般的結界根本困不住她。
她跨出結界,就覺天地間似乎被擠壓了一般,五臟六腑跟着擠成了一成,只是一個動作,她就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腹腔陣陣作痛。
孟看到她一瞬變了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淡諷道:「你可能忘記了,現在的你,不管擁有再高的靈力,也不過是個反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