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謝臣風與謝臣雲一同來到了逍遙侯府。筆神閣 bishenge.com
龐氏以為他們是來一探虛實,好確認孫繼宗是否命懸一線的,於是在門房剛剛通傳的時候便立刻讓人去通知孫繼宗,然後狠狠擰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幾滴眼淚,又使勁揉紅雙眼,裝作悲痛萬分的模樣前去迎客。
誰料兩邊人馬一見面,她還沒來得及飆自己的演技,謝臣雲便率先開口了,而且是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
「侯夫人,小兒的確是頑劣,也確實不該出手傷人,所以事情發生以後,我立刻執行了家法,只等國舅爺好轉再押那逆子上門賠罪,到時候是打是殺悉聽尊便,我謝家絕無二話。可為何國舅爺那麼狠毒,竟在小兒當日吃的飯食里下毒?現在小兒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這筆賬該怎麼算?」
他前面的話龐氏聽得明白,可後面的話卻越聽越糊塗了。
不是說謝平宇身子太虛禁受不起嚴苛的家法,所以才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嗎?怎麼變成她家老爺在飯食里下毒了?
這個鍋她家可不能背。
龐氏立刻反唇相駁道:「二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你自個兒動用家法,打得你兒子只剩下一口氣了,怎麼就賴到我家老爺頭上了?是不是瞧着我們家老爺反正只剩下一口氣了,到時候死無對證,所以什麼臭的爛的都往他頭上扣啊?宮裏的娘娘可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呢,你們謝家別想玩這套!」
「你!」謝臣雲氣得眼睛都紅了,挽起袖子就試圖衝上前,謝臣風一把扯住了他,強行把他拽到了身後,然後看向龐氏,語氣嚴肅地說道:「我二弟態度雖然差了些,但他說的都是事實,小侄中毒之事還是宮裏的陳御醫查出來的,侯夫人若不信,儘管請來一問便知。」
龐氏心下一咯噔,這位陳御醫可是皇上最為信任的御醫,斷不會被他人收買,難道那個謝平宇真的中毒了?
不應該啊,孫繼宗可沒說自己給對方的飯菜里下了毒啊,莫非是酒樓里混進了其他人的細作,他們下的手?
龐氏本就不是個聰明的,頓時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裝出一臉氣憤地模樣,怒聲道:「我這就讓人請陳御醫當面對質,你們別想賴上我們家!」
說完,她便氣勢洶洶的離開了待客的花廳。
一走出大門,她便馬上讓人死死地盯着謝家人,不許他們離開,然後叫來管家,讓他拿上腰牌進宮去請陳御醫來,安排好了一切,她才匆匆忙忙地跑去找孫繼宗商量。
正躺在床上裝死的孫繼宗聞言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一臉驚訝與茫然,喃喃道:「不可能啊!我沒讓人往那小子的飯菜里下毒,而且當日根本就是碰巧了,我不過是藉機找個茬,他怎麼可能會中毒?」
「我也覺得不應該是你做的,但謝家人信誓旦旦說就是中了毒,而且我瞧二老爺那模樣不像是裝的,要不是大老爺攔着,他都準備衝上來跟我拼命了!」想起當時的情景,龐氏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孫繼宗眉頭緊皺,想了半天都沒想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明明是他陷害謝家子弟仗勢行兇,怎麼現在變成他蓄意毒害謝家子弟了?
「等會兒!」他驀地想到什麼,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着龐氏,「從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他們如何確定是什麼時候中毒的?指不定就是他們謝家自己人里出了問題,有人看不慣那小子,給他偷偷下了毒,然後他們便順理成章的賴到我頭上了!」
「老爺,你的意思是他們賊喊捉賊?」龐氏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謝家不是自詡清流,說什麼詩書傳家嗎?也會做出這種倒打一耙的不要臉的事兒?」
孫繼宗冷笑道:「有什麼不可能的?夫人,我同你講,越是看起來正派的人,做起壞事來越心狠手辣,你想想那位徐尚書就明白了。要不怎麼當初謝家會瞧上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寒門子弟呢?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丘之貉!」
龐氏立刻點頭附和道:「對對對,一定就是這樣!還是老爺你聰明,一下就看穿他們的詭計了!不行,我這就去找他們麻煩去!真當我們好欺負呢?」
龐氏剛要走,孫繼宗忙起身拉住了她,搖頭道:「夫人莫急,你不是找人去宮裏請陳御醫來了嗎?等他到了再說。」
說着,他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