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大宴第一天晚宴結束,風沙和郭青娥沒有返回楓橋別墅,住到了風馳櫃坊。
這是提前安排好的事,繪影早就嚴陣以待,更準備妥帖。
特意清出兩棟緊挨的獨棟小樓,讓主人和夫人下榻入住。
事實上,越權越貴的人物,夫妻越是分開住。
一棟則分房,一院則分屋,再大則分院,當皇帝就分宮。
自然有其現實原因,普通人無法理解而已。
風沙和郭青娥在楓橋別墅就是同院分樓住。
平常都很少見面,一起的時候多半是用餐。
這還是因為風沙未納妾室,不然見面更少。
風沙入住後還沒來及喝上一口涼水,就有客人投貼求見。
其實遠不止一位,繪影先放進來這位罷了。
來人正是三河幫岳州分堂的分堂主,岳家的家主岳河圖。
當然,還有岳湘。
岳河圖不是空手來的,帶來了一份禮單,約十幾車禮物,以及岳湘的生辰八字。
居然是來求親的,希望風沙同意讓岳湘嫁給趙反真為妻。
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藉此事正式確立岳湘的身份。
他兄弟如今是岳州刺史,還把女兒送到了風沙身邊。
如果人家越過他,直接跟風沙建立聯繫,那還有他什麼事?
這事看似簡單,其實有點麻煩,風沙好生頭疼。
按理說,長兄如父,本應該是趙反真替伏劍來決定婚事。
實際上,伏劍擁有的權勢和地位遠高於趙反真。
只可能是伏劍來決定趙反真的婚事。
奈何悖逆世間倫常,他不好直通通地推給伏劍。
婉拒道:「這事與我無關。我跟天離是乾親,無法代她的兄長決定婚姻大事。」
除開伏劍,他跟趙反真毫無關係。
而且,他對趙反真的觀感糟透了。
輪不到他,他也不想來做這個主。
岳河圖正色道:「怎麼沒關係呢?湘兒是宮幫主的婢女,宮幫主是風少的侄女,湘兒自然也就是風少的婢女,婢女的婚事當然由主人做主,那就是風少你做主了。」
風沙差點被他繞暈。
心道居然還能這麼拉關係?
他確實不能跟伏劍明確切割,明里暗裏都不行。
明里自不必說,伏劍需要他的支持。
暗裏更不用說,他跟伏劍的關係本來就不清不楚,切割不了的。
所以還真的讓人給拉上了,這是他着實沒想到的。
轉念間,忽然有些明白岳河圖的用意了,分明意在言外,另有企圖,沉吟道:「蒙貴家看中,送汐兒來身邊侍奉,已受之有愧,再視湘兒為婢,恐辱貴家門楣。」
早先他放出風去,讓各地方勢力送嫡系子女。
主要為質,順便充實弓弩衛和劍侍。
他當然不能太過分,一家一人足矣。
岳家已經送了,岳刺史的女兒岳汐。
「能在風少身邊服侍,是湘兒和汐兒的大福氣。」
岳河圖賠笑道:「鄙家上下,與有榮焉,高興還來不及,豈有辱沒門楣之理。」
上杆子送女兒給人為婢這事,說出來的確不好聽。
然而,對岳家,尤其對他有利。
如果還能讓岳湘跟宮天離結親,豈非一箭雙凋?
反正岳湘本就是宮天離的侍女,跟婢女差不多。
給誰當婢女不是當?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岳湘挨上風沙撒嬌道:「湘兒一直隨幫主在您身邊服侍,也就只差個名分罷了,您就給湘兒一個名分好不好嘛!」
話沒說明白,又說明白了。
伏劍非常喜歡她,很多事都會避諱房夫人和楚亦心,卻很少避諱她。
所以風沙和伏劍之間那點事,她清楚的很。
因為她真的在旁服侍過,而且不止一回。
從伏劍那裏論的話,確實算貼身婢女了。
風沙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心道當你老子面你還真敢說,也不知害臊。
其實岳湘並沒有明確說明什麼,是他知情,難免心虛。
岳湘趁熱打鐵道:「您是最了解湘兒的,耍劍舞拳唱歌跳舞,總能陪您解悶。」
她當然知道風沙喜好為何,趕緊投其所好。
風沙還是有些猶豫,他又不缺能歌善舞,還會武功的美婢,不差岳湘這一個。
他早先挺喜歡岳湘,後來發現這丫頭看着甜美,實則心思不良,便有意疏遠。
伏劍察覺到他的心思,也就很少把岳湘帶在身邊了。
如果岳刺史沒上位,岳河圖和岳湘未必會這麼着急。
現在則非常擔心被岳刺史甩開。
「反正嫁妝我已經讓人送來了,湘兒的婚事就由風少做主。只要風少做了決定,我這當父親的絕無二話。」
岳河圖鄭重道:「就算把她許給潑皮無賴,甚至乞丐,那也只能怪她伺候不周,惡了主人,活該受苦難。」
風沙心道原來在這兒等我呢!賣女兒賣到花錢,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岳河圖這番話看似說得挺狠,其實以退為進,並不是一味放軟。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岳家更非無足輕重,掌着岳州內外兩營駐軍呢!
他當然不能太駁面子,苦笑道:「岳堂主折煞我了,湘兒出身高門,花顏玉色,純良淑慎,定配良婿,不誤終身。」
嘴上是誇讚岳湘,其實也不乏提醒和警告。
純良淑慎,才定配良婿,否則就很難說了。
雖然他不可能真把岳湘嫁給乞丐,讓岳湘難受一輩子還是很容易的。
當然,人家聽不聽得懂,或者聽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送過來的女兒潑過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