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向風沙通風,言說李家的公子正在追求小竹。
風沙早就將小竹視為禁臠。
他自己都捨不得一口吞掉,哪容得別人橫刀奪愛?
奈何涉及東鳥總執事,事關重大,牽一髮動全身。
尤其風沙至今還記得張星火曾經提醒過他。
可能會有人利用小竹打歪主意,甚至連小竹本人都不知道。
只是做個局把小竹丟到他身邊。
以小竹的身份和性格,自然而然就可以把他給坑了。
這個雷之前爆過一次,被他提前防患於未然。
既然爆過一次,很可能會有第二次。
情況未明之前,風沙並不打算親自下場。
嘴上叮囑蘇冷多替他盯着,腦袋裏轉着許多心思。
其實也是在清點人頭,看誰合適替他入局蹚雷池。
如果僅僅只是巧合,無非是設法趕走個紈絝子弟。
如果真有什麼人設局,前面引雷爆,後面他暴雷。
……
風馳櫃坊的私宴結束之後,夏冬天天早出晚歸。
整天帶着陳璧整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做什麼事。
李含章倍感輕鬆之餘,內心深處不免有些失落。
他知道自己的確不應該打聽步快的事。
可是夏冬人不回,問又不說,他心裏當然不舒服。
於是又跑出去找朋友胡混,像是跟夏冬賭氣似的。
你不回來,我也不回來;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
常去的酒館一如既往的熱火朝天,各種小道消息依舊依舊這裏瘋傳。
轉眼到了九月末,剛過立冬,岳州的天氣兀自如夏,居然還有些熱。
起碼白天還挺熱。
李含章一如既往閒得無聊,一過中午就到酒館,剛來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家七嘴八舌的,追問一樁奇怪的桉子。
李含章聽了半天,總算弄明白了。
原來是岳州城南邊的幾齣大宅子出了事。
之所以這麼火熱,是因為這兩處莊園的情況相似。
無論人還是財物,全都消失,沒有半點打鬥痕跡。
最後是每天給某一處大宅送菜的連着好些天敲不開門,去報了桉。
如果一家,衙門不會當回事,連着幾天幾家,當然派人翻牆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宅內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運一空,就連桌椅板凳都沒剩下一件。
詢問街坊四鄰,居然沒人發現最近幾天有人搬家。
這幾處大宅所在的里坊北鄰守府,南接南門,西邊城牆,東邊是南城的岳陽驛。
位置很敏感。
幾處大宅的主人也都很有來頭,或在官或在商,都是岳州很有身份地位的人物。
前段時間,岳州連生變故,民心才剛剛安穩下來還沒多久,結果又鬧出這種事。
所以這一出事,驚動着實不小。
官府不知道是誰做的,江湖上也是說什麼的都有。
雖然大家認為身為巡防署副主事的李含章應該知道內情,奈何李含章真不知道。
巡防署實際上並不是官署,衙門處理不了的桉子會以懸賞的形式發給巡防署辦。
這種桉子就算交給巡防署,那也是交給步快。
馬快這邊只負責緝私。
李含章嘴上應付大家的詢問,心裏猜測夏冬是不是就是忙這樁奇怪的桉子呢?
轉念又覺得應該不是。
因為時間對不上。
官府發現這幾處宅子出事是昨天的事,今天消息才算傳開。
夏冬可忙活半個月了。
正在李含章疲於應對的時候,有人急惶惶跑進來,嚷道:「武平艦隊,走了!」
宛如一聲驚雷平地炸響,轟得酒館瞬間鴉雀無聲。
早在半月前,岳州的黑白兩道就被人打過招呼。
說最近武平艦隊準備移防,讓他們全都收斂點。
雖然不明白武平艦隊移防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但是打招呼的都是黑白兩道的大老。
「武平艦隊」就這樣成了把枷鎖,壓住所有人。
那人幾下喘勻了氣,又道:「是我親眼看見的,黑壓壓一大片,根本看不見頭,我走得時候,最末尾的幾艘戰艦正在過岳陽樓,現在應……」話音未完,歡聲陡起。
以往為了搶碼頭,城陵磯那邊三天兩頭就有人大打出手。
可是這半個月,打架鬥毆的都沒有了。
甚至連抓走私的李含章都閒得沒事幹。
換句話說,江湖上很多人斷了頓,快餓瘋了。
如今終於等到了解禁,大家豈能不歡欣雀躍?
再也沒人關心什麼桉子,更沒心思留下喝酒。
呼啦啦地一鬨而散,轉眼之間跑個精光。
李含章沒動,他今天來這酒館就是來喝酒的。
只是可惜朋友都走光了,沒人陪他一起喝了。
結果轉目發現角落裏居然還有一桌人並沒走。
定睛一瞅,一男一女帶着個小女孩,像是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再瞅瞅女子的背影和男子的側臉,怎麼越看越眼熟?
男子忽然把臉扭了過來,笑盈盈地招手道:「好久不見。」
李含章哆嗦一下,居然直接跳了起來,伸手指着男子,結巴道:「你,你……」
硬是沒「你」出個一二三。
他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是風沙!
旁邊女子轉過臉沖他露齒一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引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