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結束了,熔岩城二十萬大軍損失了三分之二,僅僅逃走了幾萬人。至於凶名遠揚熾焰軍團更是全軍覆沒,徹底在黑日帝國除名。值得一提的是着一戰灰燼城僅僅損失了一千多人而已,這點損失與之收穫的戰果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戰灰燼城絕境逆轉,堪稱奇蹟,可參戰的灰燼城的將士卻知道這個奇蹟並不屬於他們,是一個叫龍的男人一手締造的。如果不是這個叫龍的男人,別說是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了,他們的小命都得交代在這裏。
龍,這個名字在每一個來自灰燼城的將士口中傳頌。沒人再將他當成奴隸,也沒人敢再提龍的奴隸身份。包括夜鶯夫人,這一戰之後在她的心裏夏雷已經不是她的奴隸了,她甚至不敢去想像她可以擁有那樣的奴隸。
昏黃的天幕下,血晶礦區燃起了上千堆篝火。來自灰燼城的將士們圍着篝火唱歌跳舞喝酒,礦區之中最多的就是爛醉如泥的醉漢。
「給老子酒!」一堆篝火旁邊,被綁在一根木柱上的血月公子罵罵咧咧,「媽的,你們這些蠢貨沒有聽見嗎?」
沒人搭理他。
「你們不敢殺我!我是熔岩城的少城主,我是黑日帝國的男爵,你們不能殺貴族!否則就會被株連九族!放開我!放開我!」血月公子的氣焰越來越囂張。
在黑日帝國殺貴族是重罪,所有的親屬都會被株連。在黑日帝國,城市與城市之間交戰,獲勝的一方通常也不會殺貴族。這條法規,再加上這個不成文的類似「王不殺王」的規矩現在就成了血月公子保命的依仗,也成了他囂張的本錢。
也倒是的,殺了那麼多人的龍沒有殺他,大獲全勝的夜鶯夫人也沒有殺他,這不是不敢殺他是什麼?
這就是「大難不死」的血月公子的理解。
篝火旁邊有一間建築,它是這座血晶礦的建築。這座建築的一個房間之中,正和夜鶯夫人看着一堆血晶的夏雷皺起了眉頭,「你不想殺他嗎?」
神月如一將血月公子交給他,他嫌殺了髒手,所以就將血月公子交給了夜鶯夫人。但他絕對不是神月如一說的那樣,他用血月公子換取與夜鶯夫人上床的機會,他也是覺得將血月公子交給夜鶯夫人處理的話會更好一些。畢竟,如果他把所有的風頭都占完了,夜鶯夫人的在灰燼城的將士心裏的威信也會受損。
可是,夜鶯夫人卻將血月公子綁在了木柱上,這也才有了那些入耳的聒噪的聲音。
夜鶯夫人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想殺他,我比誰都想殺他,可是……」
夏雷說道:「黑日帝國真的有那樣的法規?不能殺貴族。」
夜鶯夫人點了一下頭。
夏雷看着她的近乎透明的臉龐,「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被抓住的是你,他會怎麼對你?」
夜鶯夫人微微愣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從她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來,她確實有很深的顧忌。
「你不是貴族?」夏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所以他可以殺你,甚至那個逝長夜也可以殺你,可你不能殺他們,是嗎?」
夜鶯夫人點了一下頭,「我來自一個偏遠的地方,我的父母只是平民。」
夏雷說道:「你這樣可不行,我知道孤夜城主的情況,他沒有多少時間了。一旦他離開這個世界,你將獨立擔負灰燼城的一切,還有孤夜城主的心愿,如果你連血月公子那樣的貴族都不敢殺,你怎麼能夠擔負起這一切?」
「我……」夜鶯夫人慾言又止。
她比絕大多數女人都強,她也有剛正不阿的品質,可她畢竟是一個平民,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夏雷淡淡地道:「熔岩城已經元氣大傷,你也掌控了這座血晶礦,等待你和灰燼城的將是一個空前的發展機遇。如果你連殺一個小小的貴族子弟的勇氣和魄力都沒有,往後更高爵位的貴族來奪取灰燼城的利益,來傷害你,你卻不是更沒有勇氣去反抗?」
夜鶯夫人的視線落在桌子上的彎曲的長劍上,她似乎想拿起那把劍邁出那一步,可她又顯得有些猶豫。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不是還有我嗎?殺,後面有事,我給你擔着。」
夜鶯夫人深深地看了夏雷一眼,忽然抓起桌上的那把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