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聽完李曄慌亂的辯解之言,眼中的凌厲之色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許多。
甚至,連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都變得清晰可見了。
李曄感受到了柳大少眼眸中透露出的那顯而易見的殺機,額頭上漸漸地冒出了些許的細汗。
神色驚慌的看着目光森冷的姑父,李曄雙腳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姑父,孩兒真的沒有那般作想,我之所以無法與任姑娘結下良緣,真的是心裏面有孩兒放不下的執念。
姑父,咱們爺倆相識了這麼多年了,孩兒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應該很清楚的。
孩兒如果真的懷有不軌之心,我更應該蟄伏起來等待時機不是嗎?又何必違背約定,冒着有可能身死的危機進京來呢?
孩兒此次違約進京,真的只是求姑父你相助來了,你要相信我啊。」
柳明志目不轉睛的盯着驚慌無措的李曄,緩緩地從袖口裏掏出了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曄兒,無論你是什麼樣的心思,對於姑父我而言,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管你是真的無法接受任丫頭也好,還是因為看出了她對姑父的情愫也罷,對於我來說,這兩點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因為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姑父我完全不在乎這些。」
李曄聽完柳大少的話語頓時心神一顫,雙目圓睜看着柳大少手裏的匕首,眼中滿是惶恐不安之色。
「姑父,你是要殺了我嗎?」
柳明志用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匕首鋒利的匕刃,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沒錯,曄兒,你繼續活着對於姑父而言始終是一個不利的因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的徹底放下心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還活着,姑父我就永遠都會睡不踏實。
以前不殺你,是因為姑父念了舊情。可現在你違背約定在先,我實在找不到不殺你的理由。
就像你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接受任丫頭一樣,姑父我也找不到理由說服我自己可以不殺了你。」
柳明志說着說着一邊邁動腳步,一邊舉起了手中寒芒閃爍的匕首對準了李曄的脖頸緩緩的逼近過去。
「曄兒,送你上路姑父也是逼不得已,更是無可奈何,到了地下以後,別怨我。」
「姑父等等,且慢動手。」
柳大少的腳步微頓,眼神冷漠的盯着雙手平舉神色驚慌的李曄。
「你還有什麼遺言?」
李曄放下雙手重重喘息了幾口粗氣,目光哀求的望着神情淡漠的姑父。
「呼!呼!呼!姑父要殺孩兒,孩兒無話可說,畢竟是孩兒違約在先,可是姑父要殺孩兒之前,可不可以答應孩兒一個請求?」
「說說吧,只要不過分,姑父可以適當的考慮考慮。」
李曄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從懷裏取出了那個精緻的荷包遞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姑父,將來如果你找到了她,請姑父把這個荷包交還給她,順便再告訴她一句話,來生我李曄一定會遵守當初的諾言的。
如果可以的話,再請她去孩兒的墓前看一看孩兒。」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曄手裏的荷包,目光複雜的嘆了口氣。
「你還是真是一個痴心人啊。」
「請姑父答應孩兒這個微不足道的請求,孩兒感激不盡。」
柳明志望着李曄哀求的眼神,淡淡的搖了搖頭:「這些事,還是你到了閻王殿以後親自去做吧。」
柳明志話音的落下的一瞬間,身形已經化作了一道殘影朝着李曄飛射而去,不足眨眼之間,寒光爍爍的匕首已經出現在了李曄脖頸前面。
沒有屍首分離,亦沒有鮮血四濺,匕首的匕刃在距離李曄脖頸的毫髮處穩穩的停了下來。
李曄魂不附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大少,他不但清晰的感覺到了匕刃的冰涼鋒芒,更可以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呼呼呼姑父?你這是何意?」
柳明志輕瞥了一眼急促喘息着的李曄,身上冷厲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