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獨自前往,大步向前,朝着沁陽山山下,風亭橋的方向。筆神閣 bishenge.com
黑色綢緞包裹着千斤重的飛宇雷神眩光鐧,抗在肩頭。
邁着魔鬼一般的步伐,七拐八扭,走在樹影婆娑的羊腸小道上。
十來分鐘的路程,寒風不急不慢,一路走着,一邊獨自欣賞起沁陽山的夜色。成片的白樺林,秩序井然,如同操練場的士兵一般,筆挺站立。
昨天夜裏,在陶飛燕毫不知情地情況下,第一次同床共枕,很有一種小溫馨的感受,值得體味。
……
很快,抵達預約的會面地點。
小小風亭,四角攢尖,矗立在一座拱橋的正中央,橋的名字叫做風亭橋。
小橋流水,一條河從橋下穿流而過,環繞着沁陽山,奔着天境湖而去。
風亭之中,燈火通明,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那人正是千幕府的領袖人物——千度。
千度年事最高,看上去精神飽滿,面色紅潤,氣韻暢然,發色呈灰白色調。
寒風沿着小橋的台階,扛着眩光鐧往上走,步伐微微有着笨重。
「千度長老,好久不見。」
寒風將眩光鐧靠在亭中的石柱旁,揚起衣擺,安然就座。
四四方方的石桌上,放了一壺老酒,和兩個青花酒盞,千度似乎早已猜到,是他前來赴會,不急不慢,飲下一杯濁酒。
「你還是來了,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毫無違和之感。」
這次會面,決定了深藍近三百人的生死存亡,氣氛悄然之間,嚴肅許多。
「千度長老,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便開門見山,想問一句,千幕府要怎樣才能放過深藍,留一條活路?」
風亭矗立在河道之上,風口浪尖處,疾風穿堂而過,呼嘯不絕。
千度放下酒盞,回了一句:「這裏是空谷道場,不是修真世界,不是四海八荒,深藍在這裏沒有活路。」
這是要趕盡殺絕的節奏,絲毫不留情面。
「艹!」
寒風冷哼一聲,直言不諱:「深藍是我寒風一手創立,千度長老直言要趕盡殺絕,也太不給我寒風面子了,那還有什麼好談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怒不可遏,他暗自握緊拳頭,指骨交錯,一陣作響。
「為何不談……談判的目的就是要你送上門來,只有把你一併解決掉,才算是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自恃手中有十八張亡靈符篆,可以召喚十八名亡靈戰士,千度這一次,根本沒有把寒風放在眼裏,囂張的氣焰,咄咄逼人。
寒風自知,一個千幕府,三萬鐵騎,十八張亡靈符篆,千度還不至於如此囂張。
千度身後,十之八九,是修真世界赫赫有名的易雲。
「是嗎,千度長老這麼想除掉我,不知道千幕府與我寒風有什麼深仇大恨?」
千度撫捋着灰白色的鬍鬚,輕聲一笑:「我早就提醒過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空谷道場並非你想像的那般與世無爭。別說你一個寒風,就是修真世界的二流勢力,也要敬我三分。」
果然大有來頭,初見端倪。
他微微蹙起眉梢,細細品嚼起千度方才所說的那句話。
『別說你一個寒風,就是修真世界的二流勢力,也要敬我三分』。
關鍵是用了一個『敬』字,而不是『害怕』的『怕』字。
『怕』是畏懼的意思,『敬』是敬畏之意,有着畏懼和敬重,雙重含義。
「為何要敬你三分,自知死到臨頭,我也想死個明白,你不過是一個靠着神仙水苟活到現在的糟老頭子,怕也沒幾年活頭了。千幕府統治着九大境域,數百年來,毫無建樹,有什麼臉面說敬畏。」
「年少無知,狂妄自大,死不足惜!」
千度面目猙獰,全身都顫抖起來,黑洞一般的眼眸,突然間燃燒起來,光芒如炬。一掌重重地拍打在厚重的青石案幾之上,噼里噗咚,炸裂開來。
一瞬之間,強烈的能量波動衍射而出,至少是元虛級別的真元能量。
寒風恍然大悟,那個元虛級別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