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疑惑地用眼角餘光瞄了呂筱筱一眼:這是還沒有放棄楊凌呢?這……明明知道是有血緣的親兄妹,卻還要?這女人是有病吧?
曲小白其實不太相信呂筱筱會癲狂到這一步,那麼……她心頭忽然起了一絲懷疑,莫非,她和楊凌並沒有血緣關係?
一旦有了一點懷疑,懷疑就像是星星之火,很快就有了燎原之勢。墨子閣 m.mozige.com曲小白對這個懷疑感覺極是震驚。
楊凌麼,定然不會是假的了,那非親生的那個就是呂筱筱……皇家的醜聞,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這不知道要牽涉多少條人命在裏頭!
誠然,現在還只是猜測。
楊凌到了外面大堂,繼續看他的病案記錄,呂筱筱回頭看了一眼曲小白,「哎,那個,柳家侄媳婦,你先等一會兒,我再去勸勸那個榆木疙瘩。」
說着,就一陣風似的奔外間去了。
曲小白望着她的背影,靠在門框上,歇息已經很是酸痛的腰。她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楊凌伏案的身影,楊凌只要抬頭,就能看見她。
但楊凌沒有敢抬頭。
他只怕抬頭看她一眼,就會失控,就會露餡兒,就會置她於危險之中。
呂筱筱走到他面前,放低了姿態同他道:「楊凌,你看那個孕婦,多可憐啊,穿得破破爛爛不說,還恐有生命之憂,你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你的曲小白不是也懷孕了嗎?你難道不想替曲小白積點德?」
曲小白也忽然意識到,她忽略了一個大問題。
她冒充了柳員外侄媳的身份,卻沒有換合適的衣裳和妝扮。
她一手扶腰,一手扶着肚子,珞珞趕緊上前扶着她,喚了一聲「夫人」,「您想要做什麼?我扶您。」
曲小白氣力不濟,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扶我到外間去。」
珞珞和阿五把她攙扶到外面,她道:「扶我跪下。」
珞珞和阿五面面相覷,都擔憂得很,珞珞道:「夫人,您的身體……」
曲小白拿捏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來,「這位是當朝的公主,見到公主,豈有不跪之禮?趕緊扶我跪下。」
呂筱筱素日就喜歡人奉承她,聽見曲小白如此說,心裏很是舒坦,擺手道:「罷了罷了,免跪吧。哎,我說,你堂堂一位夫人,怎麼穿成這樣啊?這位公子,你是她的丈夫吧?你怎麼搞的?你叔父不是柳員外嗎?你們也算是官宦之家吧?」
被錯認成了柳家大侄子的阿五:「……」該如何接啊?他目光暗戳戳瞟向楊凌,見楊凌垂首不語,他心頭稍鬆了一口氣。
還好,主上沒有生氣。
曲小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衣衫,面不改色地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們出南平的時候,聽說那一帶路上有難民聚眾為匪,攔路搶劫,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化妝成難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進了東疏郡。」
呂筱筱眯起了眼:「難民?山匪?光天化日的,這幫刁民想做什麼?還將朝廷放在眼裏嗎?錦官,你讓那個誰,那個,費琅吧,就讓費琅,帶幾個人去剿匪!」
山匪一事,確有其事,曲小白倒沒有妄言,呂筱筱讓人去剿匪,她倒不用擔心話里有漏洞。
呂筱筱又勸楊凌:「楊凌,你就真忍心看着人家柳夫人一屍兩命?」
楊凌挑了她一眼,道:「想拉攏朝中重臣,你能不能想個靠譜一點的辦法?攬下一樁你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這不但不能讓你拉攏到人,還有可能讓你拉到仇恨,你是不是這裏有毛病?」楊凌伸出手,指了指腦子。
曲小白看見他手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心裏跟着一緊。
這是能看見的明傷,他身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內傷,依着他那個性子,怕是不會顧念自己的身體,曲小白一顆心七上八下,兀自擔心着。
呂筱筱道:「我拉攏重臣做什麼?我一個公主,又不管朝中事,楊凌,你不要誣賴我。我就是看在柳員外三代忠臣的份上,想要幫一幫他罷了。」
「沒有就沒有,你這麼急於辯白做什麼?心虛了?」楊凌冷冷睨了她一眼。
呂筱筱此時頗有點被人拆穿了心事但還要強撐着狡辯的模樣,「誰心虛了?楊凌你是不是想……」
「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