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當中,幾個身穿黑衣的身影突兀的從夜色中顯露出來,挨個走進小酒館內。
大部分都是楚休的熟人,唐牙、雁不歸、鬼手王、火奴還有狼王。
不過這其中倒還有一個陌生人,大概三十多歲,身後背着一柄長劍,有着外罡境的實力,不過看氣息很弱,比不上唐牙和雁不歸,甚至都比不上楚休,應該是剛剛踏入外罡境的才對。
他的面具掛在腰間,上面畫着一青一紫兩道劍痕,此時正用一種審視外加挑釁的目光看着楚休。
看着鬼手王等人,楚休淡淡道:「舵主大人倒還真是鍥而不捨啊,聚義莊和極北飄雪城的人都走了,就連近在咫尺的滄瀾劍宗都撤了,他竟然還讓你們在魏郡盯着,當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火奴苦笑道:「我們倒也不是全部在這裏盯着,而是輪番來魏郡探查消息,整個天罪分舵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到一半人都在南殤邙山周圍守着。」
看着還在那裏悠閒喝酒的楚休,鬼手王嘆息了一聲道:「楚休,何必呢,血玉玲瓏是好東西,但為了它叛出青龍會,被各方勢力追殺,值得嗎?」
楚休挑了挑眉毛道:「鬼手王,你我相識雖然不久,但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看我是那種寶物在前就利令智昏的人嗎?
我也不想叛出青龍會,但卻是有人在逼我叛出青龍會!」
鬼手王皺了皺眉道:「逼你叛出青龍會?血玉玲瓏不是被你搶走的嗎?」
就在這時,那名外罡境的武者冷哼道:「鬼手王,你跟他廢什麼話?舵主大人馬上就到了,對付這麼一個叛徒,你們難道還想要舵主大人親自出手不成?」
鬼手王的面色有些難看,在天罪分舵內,他雖然不是外罡,但卻是資歷最老的一個。
以前實力最強的唐牙和雁不歸沒跟他這麼說過話,後來名氣最大的楚休也沒這麼跟他說過話,但眼下這名武者的語氣幾乎就算是訓斥了。
楚休仿佛沒看到那名武者一般,而是看向鬼手王道:「他是誰?」
鬼手王也是直接無視了那名武者,淡淡道:「巴山劍派棄徒,『青電劍』陳嶠,在你離開天罪分舵後三個月被舵主大人帶進天罪分舵內的,很得舵主大人的器重。」
在『器重』這兩個字之上,鬼手王加重了語氣,顯然對這陳嶠有些不屑。
對方剛開始加入天罪分舵時態度還算是謙遜,不過後來其張狂霸道的那一面就顯露出來了。
以往天罪分舵中,唐牙只是有些性格古怪,也並沒有仗着實力欺壓別人,雁不歸更是這樣了,甚至平時連話都懶得說。
而楚休的性格向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鬼手王沒有倚老賣老,火奴和狼王,還有其他那些沒有代號的殺手也對他足夠尊敬,楚休可沒那麼多的惡趣味去擺什麼高手強者的架子。
但這陳嶠不一樣,此人乃是巴山劍派這種老牌的大宗門出身,階級觀念太嚴重,平日裏對鬼手王這種掌管着分舵內雜務的老人都是呼來喝去的,對火奴、狼王還有其他實力不如他的武者就更加的沒放在眼中了。
當然這陳嶠若是光囂張霸道的話,他也在天罪分舵內混不到現在了,自然有人會教訓他的。
這陳嶠最大的優勢就是會審視適度,會拍天罪舵主的馬屁。
以往天罪分舵內可沒這樣的人,鬼手王只是圓滑,火奴和狼王只是聽舵主的話,但也不會主動拍馬。
至於唐牙和雁不歸,這兩位不用說了,他們可能連拍馬屁是什麼都不清楚。
天罪舵主也是人,自然也是愛聽好話和馬屁的。
以前唐牙等人有實力,只要聽話,他也不要求這麼多。
而現在這陳嶠畢竟是巴山劍派出身,實力也是有的,又會溜須拍馬,在天罪舵主心中的地位自然也就後來居上,比較高了。
那邊的陳嶠聽到鬼手王語氣當中的那股不屑之意,還有唐牙等人那無視的態度,他的面色頓時一沉。
眼前這楚休只是青龍會的叛徒,結果好像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的地位就連楚休這個叛徒都比不上。
陳嶠冷哼了一聲,直接拔出了手中閃爍着青色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