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對面男人的話,安離琪頭低得幾乎跟地面平行,只感覺一顆心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淵,呼吸都變成了負擔似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本來精神就頹廢不堪,現在更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凌震宇大手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嘴角彎彎:
「看樣子是做了瞞着老公的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安離琪眨着大眼睛緊緊盯着他那張無害的臉,有一瞬間差點就脫口而出——
如果我不是安佑琪怎麼辦?
可理智告訴她,一定要忍住。
眼神稍微閃躲,她吞了吞口水試探着問:
「如果不是故意欺騙會——會怎樣?」
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男人的心裏一軟,張開雙臂把她摟在懷裏:
「傻得可以,如果是你的話當然不一樣,你這個邪性的小丫頭,別看嘴硬,膽子很小,就算真做了什麼錯事,別怕——都有我!」
安離琪:
「……」
眼角的淚不由自主砸落下來。
這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要不要相信他?
語氣柔如春風。
聲音甜如蜜糖。
尤其是他一張俊臉,表情堅定,目光里寫滿了承諾。
「哭什麼,出息。」
男人嗔怪着幫她擦眼淚,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寵溺。
靜謐的午後時光,安離琪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裏,看着窗簾上陽光從左到右,看着遠處空中的白雲從疏到密。
沒有想到傍晚竟然風雲突變,雨來得又急又快。
安離琪拉着他去陽台看雨,被男人扯住胳膊:
「陽台會淋到雨的,我把窗簾拉開,在屋裏看。」
「我不,就要到外面看,感覺這裏的雨都跟凌州不一樣,每一滴都透着乾淨。」
安離琪皺眉,嬌嗔一句,大眼珠子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被她看得沒辦法,叫服務生送進來一把雨傘才護着她去陽台。
陽台不是全封閉的,本來潔淨的白玉欄杆在雨水的沖刷下透着喜人的新鮮。
男人撐開傘,把她摟在懷裏,保證她不讓雨水淋到一點。
安離琪記得之前打工的時候也會遇到雨,但她總忘記帶傘,每次都是一咬牙抬手遮在頭頂上,一口氣跑到公交站。
雨水總是順着手腕流到衣服里,最到公交站牌的時候她就已經成了落湯雞。
那時候她會想如果風雨中能出現一個給她送傘的暖男,那該有多幸福。
後來秦浩東上班不忙的時候會去接她下班,每次她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現在她被男人緊緊摟在懷裏,縮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鼻翼之間傳來的都是熟悉的味道。
帶着涼意的雨也變得生動起來。
原來雨不是重點,是看雨的心情不一樣——
身邊的人不一樣而已。
她抬頭。
他低頭。
雨中昏暗的傍晚,兩個人相視而立。
「謝謝你陪我看雨。」
安離琪雙眼發脹,但還是儘量微笑着開口。
男人也跟着笑,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我也正要說這句話。」
雨打在傘上的聲音成就了此刻最華美的樂章。
終是情深了無怨,
最是深愛卻無言。
美國費城西郊的一棟獨立別墅內。
只穿着睡衣的范媛媛緊緊握着手機,半天都平復不了胸口憋的那口氣。
她完全沒有想到表哥聽到這個消息會如此的冷靜。
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直到對方切斷電話她都沒再敢說一個字。
看着對面坐在沙發上的賴佐,她咬牙切齒地吼: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想辦法讓我回到表哥身邊,我一定不會留下這個孽種!」
賴佐嚇得臉色發白,小心翼翼地懇求:
「媛媛,不管你怎麼做,我只求留下這個孩子,哪怕——哪怕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