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寧志恆支開身邊的一眾保鏢,自己獨自開着輛轎車出了別墅,轎車在戶部大街的隔壁街區停了下來,然後他手提着一個皮箱下了轎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接連做了幾個反跟蹤的動作,穿過一條街區,確認身後沒有尾巴,便來到了聯豐酒店。
進入酒店的大廳,他四下掃視了一眼,抬手看了看手錶,時間剛剛好,他很快來到了一處雅間,輕輕地敲了敲門。
而這個時候,換了一身西裝打扮的苗勇義,也正焦急的等待着接頭人的到來,聽到門外的敲門聲,苗勇義精神一振。
隨着來人推門而進,回身把房門關緊,然後放下手中的皮箱,苗勇義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的身影,他和寧志恆自小就在一起長大,對寧志恆熟悉之極,只是一個打眼就看了出來。
寧志恆轉過身來,將頭頂的禮帽摘掉,笑呵呵地看着苗勇義,這時苗勇義早就迎了上來,滿面歡喜的一把抱住寧志恆的肩膀,兩兄弟抱在一起,重重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這才相互分開。
苗勇義其實心中早就有所猜測,結果寧志恆真的現身在這裏,兩個人相對而坐,苗勇義低聲問道:「我前幾天接到通知的時候,聽說是在聯豐酒店接頭,就猜到可能是你,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情,需要驚動你這位大處長親自出馬!」
寧志恆微微笑着說道:「確實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得不走這一趟,正好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所以通知你來見一面。」
苗勇義也是感慨不已,點頭說道:「是啊,轉眼之間,我們都快一年沒見了,時間過得真快!」
回想起這一年來的潛伏生活,苗勇義心中百感交集,他的性格外向開朗,本來不適合做特工這一行,可不得不接受組織安排加入軍統局之後,尤其是在武漢潛伏這段時間,他身邊沒有了寧志恆的保護,只能學着偽裝和隱藏,把自己融入到扮演的角色中,在殘酷的鬥爭實踐中確實學會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好在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是順利。
寧志恆輕咳了一聲,開口問道:「先說一說分別之後,你的情況吧,還有你一直負責追蹤的目標宮原良平,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苗勇義趕緊坐直了身子,向寧志恆匯報道:「和你離開以後,我便繼續執行監視跟蹤宮原良平的任務,可是這個人很謹慎,一直沒有異常的動靜。
後來日軍進入武漢城,我們一時難以容身,就只好帶着兄弟們,按照你給的武漢站緊急聯絡點的地址找了過去,才知道我已經被任命為武漢站的行動隊長。」
寧志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在武漢孤立無援,所以才把你安排在武漢站,站長解望開始還不願意,以為我們行動二處別有用心,後來我讓邊澤親自發電報壓下來,他才老實答應了下來!」
之前安排苗勇義空降在武漢站當行動隊長,確實費了一番手腳,解望剛剛接手武漢站,自然要安置自己的親信,他以為是寧志恆想在武漢站摻沙子,布眼線,所以堅決不同意。
而行動二處的權限主要在軍方,對於這些地方情報站沒有管轄權,最後寧志恆還是讓主管對敵情報工作的邊澤開口,這才安排下去。
「怎麼樣?解望沒有難為你吧?」寧志恆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苗勇義嘿嘿一笑,眉眼一挑,開口說道:「怎麼沒有!開始的時候還真的是找了我不少的麻煩,又不給人,又不給錢,好在我當時帶了仇子石,郝義他們幾個弟兄,還有你給我留下的經費,到底還是把局面撐下來了,直到後來抓捕了辛向榮,解望這才認同了我,現在大家相安無事,他對我很是信任。」
「辛向榮?」寧志恆奇怪地問道,「是什麼人?」
苗勇義回答道:「就是武漢站的原總務處長,他就是宮原良平負責聯絡的情報員,也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內奸。」
原來就在日軍佔領武漢之後,宮原良平並沒有恢復日本特高課特務的身份,而是仍然偽裝成公司的職員,正常上下班,隨時等待和自己的情報員聯絡。
苗勇義也一直沒有放鬆對宮原良平的監視,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去年年底的一天,他們發現宮原良平和一個可疑男子接觸,這個人竟然就是武漢情報站的總務處長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