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不相信什麼前世輪迴之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秀並不是唯物主義者,她只是……
一種現實主義者。筆下樂 m.bixiale.com
對於漠不關心的人,比如說舒妃吧,她所說的什麼託夢之說,說南氏的陰魂不散,這件事兒,金秀是從來不信的,若是真的要託夢,的確,南氏也該去找永基,而不是來找關係不好,沒有什麼交情的舒妃。無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舒妃因為南氏的驟然崩逝心裏頭存了驚懼之心,再因為和南氏昔日的關係不好,本來身子欠佳,晚上又睡得不好,自然是就會無意之中夢見南氏,而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
這件事兒無非是多種巧合湊在一塊造成的結果,金秀可不認為真的有陰魂不散這個說法,而現在面對着永基那張臉,金秀卻又有些恍惚了,自己所原本堅持的想法,似乎又開始動搖了。
他真的太像了,太像了後世之中的那個人,那張臉,幾乎是一模一樣。
只是,到底穿的衣裳,言談舉止,不盡相同。
「只是人生在世,到底是苦日子多一些,如今的殿下,你還不明白,可將來有一日,總是會清楚的,人生就好像是駕駛在苦海上的一葉扁舟,隨着波浪起伏,永遠是見不到盡頭的。」
「活着,就是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你的話,總是那麼令人深思,」永基搖搖頭,無奈的嘆氣道,「不過的確就是如此,活着就是活着,不求什麼旁的事物。」
「殿下,」金秀說道,「您不必太着急,橫豎,接下去日子都會好起來的,日子雖然苦,可到底是要過下去的,不是嗎?」
「是,但我也想不願意再這麼卑躬屈膝的活下去,若是沒有尊嚴的或者,這和死亡,沒有差別。」
永基低着頭悄然地說了這句話,對着金秀抬起頭,「若是沒有你的指點,我不會去找舒妃娘娘,額娘的遺願如何,我不會得知;我也不會知道,金姑娘有才略,有智謀,這是一種緣分。」
「金姑娘,」永基望着金秀,神色誠懇,眼神之中加了好些別的韻味,「我也聽說舒妃娘娘說了,若是要讓你辦什麼事兒,那麼務必是要拿什麼東西出來的,所以我在這裏——今個也是巧合的很,恰好是大年初一,你來說說,」
「你想要什麼?若是我給得起的,我一定會給,」永基對着金秀說道,「只要你說!」
「只要我有。」
如此誠懇的神色,金秀從未見過永基這個表情,在她前兩次,甚至是這一次前半段的時候,永基的主旋律,一直是哀傷,甚至有些清冷的,而這後半段的永基,是生動起來了,有所求,有所希冀,那麼就變得更像是人世間的凡人了。
「殿下……」金秀猶豫了一番,才慢慢開口,「你可聽說過,陸霖庭這個人名兒嗎?」
「陸霖庭?」永基想了想,搖搖頭,「我卻是不認識,可是外頭什麼官兒嗎?」
金秀搖了搖頭,「不是的。」
「那是金姑娘什麼人嗎?」
「也不算什麼人,」金秀看着永基發愣,隨即一笑,「昔日認識的一位故人罷了,算不得什麼。」
「那金姑娘要幫我嗎?」
「殿下,我幫不了你,」金秀坦率誠懇的說道,「您現在都在宮裏頭,也要等着以後才能分府出去,我在外面,無法幫到你,若是要出主意,那也要時常見面才是,舒妃娘娘如此住在宮裏頭,我只能是進來一兩次,如此而已,我若是答應了殿下,可在殿下有事兒的時候,我卻幫不上忙,如此,我豈不是失信了?」
「這有什麼難的,」永基笑道,他性子倒是也溫和,雖然金秀如此直接拒絕,他的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難堪亦或者是震怒的神色,若是這當面的換做是福康安,只怕是這時候他臉陰沉的足夠滴出水來了,「你入宮來就是。」
「啊?入宮來?」
「對,入宮來,」永基笑道,「陪在我的身邊,如此的話,豈不就是可以幫我出謀劃策了?」
金秀目瞪口呆,震驚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殿下,你知道你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我自然是知道的,」永基沉默的說道,「這是我的意思,舒妃娘娘說你不願意入宮,我
七十四、置之死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