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寺香火鼎盛,一向來是達官貴人們進香許願的首選之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清場這種事兒自然不合適做。
況且,蘇錦也根本不會這麼做。
兩人都沒有擺出親王府的排場,馬車在山下停下,帶着一干侍衛僕從,步行上山。
拾階而上,大半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寺中。
早有親衛先行上山跟主持說了一聲,要了一處院落收拾了兩間乾淨的廂房等着。
蘇錦和田氏上山之後,主持帶着幾位寺中師父正恭謙迎着。
若是以往,蘇錦、田氏雖然身份尊貴,但是還不至於到讓靈淵寺的主持親自出來迎接的地步。
如今嘛,卻是不一樣了。
雖說現在的蘇錦跟從前不一樣、而現在的田氏跟從前也不一樣了,但是這個不一樣卻是針對蘇錦的。
水漲船高嘛。
定郡王眼看着前程無限大好,且又為國為民立下大功勳,無論從哪兒來說,都值得靈淵寺主持大師親自相迎。
佛門淨地,無論蘇錦還是田氏都表現得很是恭敬有禮。
與主持大師行禮見過之後,兩人先去了歇息的小院,淨手淨臉,稍作休息,這才往大雄寶殿上去叩拜進香。
順便添了香油錢。
田氏倒是提醒了蘇錦,秦朗上戰場,手裏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收割了多少人命。殺伐過重恐損福澤,要不歷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將,為何絕大多數最後都不得善終呢?
即便自己善終了,兒孫也往往以倒霉而告終。
蘇錦心裏多少有點兒發憷,添香油錢的時候便添了大大一筆,請主持師父幫忙安排人做幾場法事。
心下尋思着,回頭再好好留出一筆款子來,多購買些糧食、厚實的布匹、常用藥材預備着,等入冬了好施捨給窮苦人家。
這麼做或許未必能改變什麼,但多少求個心安。
蘇錦如今的身份比田氏要高,前途比她光明,出手都比她要大方的多,靈淵寺中引領陪同的師父們自然下意識的對蘇錦更為恭敬、更添好感。
這也不能說人家勢利不勢利的,難不成蘇錦捐贈的香油錢更多、人家反倒對田氏更恭敬才算不勢利?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且田氏與蘇錦到底是妯娌、同出謙王府,蘇錦沒有半點為難貶低田氏的意思,師父們的區別對待其實也並不明顯。
誰願意沒事兒找事啊?
可是,對於一向來自認為比蘇錦尊貴、凡事都越過蘇錦一頭的田氏來說,哪怕再細微的區別,在這種時候到了她眼裏也被放大了十倍不止。
田氏心裏失落,大大的不是滋味,暗嘆今非昔比。
心下暗嘆,世上都有一雙勢利眼啊,哪怕是佛門清淨之地的高僧,還不也一樣?
世子前兩日才剛剛被廢黜,便是這些僧人都開始狗眼看人低了。
若是她和世子什麼都不做的話,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活?
這種低人一等,處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盯着看着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妯娌倆進香求符之後,又在靈淵寺中用了素齋。
蘇錦心中牽掛臻兒,提出要回府。
田氏笑着點頭。
一行人下山,田氏忽然笑道:「二弟妹,我同你乘一輛車吧!」
「行啊,」蘇錦笑着點點頭。吩咐望春和秦十跟田氏的丫鬟一塊兒去乘田氏的馬車。
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不知不覺漸離人煙,到了人煙稀少的一段路上。
事故發生得突如其來,兩枚利箭重重射在馬車上,伴隨沉悶的巨響,馬車晃了晃,田氏尖叫着撲向蘇錦:「二弟妹,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蘇錦連忙扶着車廂坐好,喘了口氣道:「大嫂別急,咱們帶了這麼多侍衛,不會有事的!」
「好、好!」田氏慌亂點頭,驚魂未定,身體顫抖不已。
隔着車簾車廂,外邊刀光劍影已經打作一團。
足足不下五十名黑衣人氣勢如虹、殺氣凜然,與謙王府眾侍衛、蘇錦的親衛們斗得火熱,狠砍狠殺,雙方都不遺餘力。
眾黑衣人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