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沙江駕駛的加長凱迪拉克在一座別墅大門前停下。喇叭鳴叫,門崗李昭牽着一條雪色藏獒從門樓里出來,一看是沙忠孝的車子,趕緊上前打開了門。
另外一個門樓里的保安王安也殷勤出來迎接凱迪拉克。
凱迪拉克緩緩駛進大門,在經過大門口時,李昭站直了身子,右手往上一抬,啪地一聲朝凱迪拉克敬了個禮。
車子開到離門崗十幾米的地方停下,沙江下車,親自給羅玉寒打開車門。
羅玉寒提溜着木箱,伸腿從車上下來。
「這邊請。」沙江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極為恭敬。羅玉寒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暖意。
羅玉寒站着沒動,打量起這座院落。
別墅前是一片開闊地,足有五千多平米,小路迴環,曲徑通幽,道路的兩側種滿清一色的竹子。正直夏天,竹子枝繁葉茂,風一吹,綠影晃動,清香四溢。羅玉寒心曠神怡,暗忖道:何時自己能擁有這般別墅,也不枉活了這輩子。
王安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穿戴平常的少年,不禁揶揄李昭,道:「李昭呀,拍馬屁拍到馬腳上了,車裏坐着沙管家也就罷了,還坐着一個小屌絲,你給他敬禮,也不嫌掉價。」
「我沖的是車子,不是人。」李昭反駁道。
「聽你這麼說,如果車裏坐着一條狗,你也會給狗敬個禮。」
「你敢罵沙管家是狗,看我不告你。」李昭嚇唬王安說。
「我罵的是那個**孩,不是沙管家,你別張冠李戴。」王安辯解道。
羅玉寒耳尖,聽到王安竟然罵自己是狗,心想這小子嘴賤,該受到些懲罰,好讓他長長記性,以後別狗眼看人低。
羅玉寒正想着懲罰王安,看見王安正在撫摸藏獒,於是趁沙江不注意,悄悄掐斷了一根竹梢,並把竹梢變成了針,順手塞進了嘴裏。
羅玉寒假裝欣賞竹子,往回走了幾步,估摸距離差不多時,突然對着藏獒,猛地吹出竹刺。
一根針飛向藏獒,不偏不倚正好扎進了藏獒的脖子。藏獒疼痛,以為王安虐待自己,於是一仰脖子,狂吼一聲,一口咬住了王安的手。
王安慘叫。
沙江向門崗看了一眼,不滿地嘟囔道:「狗是用來看門的,不是用來玩的,活該。」說完,引領羅玉寒向別墅走去。
門崗早已把凱迪拉克來到的消息通知了別墅,當羅玉寒和沙江走到主房門前時,別墅的主人沙忠孝早已在門口等候了。
羅玉寒打量沙忠孝一眼。
沙忠孝上身穿着一套白色休閒裝,年齡大概也就是四十出頭,看起來精神抖擻,充滿了儒商氣質。
沙忠孝一見到羅玉寒臉上就寫滿了失望。原來,沙忠孝聽了沙江和任娜娜關於羅玉寒的介紹介紹,一直以為羅玉寒是某個神醫的嫡系傳人。既然得到過真傳,一定是身懷絕技,既然身懷絕技,找他看病的人一定很多,既然找他看病的人很多,就一定掙得缽滿盆滿,但沒想到,這小子穿戴如此寒酸,背着一個破舊的木箱子,連一個像樣的醫藥箱都買不起,眼看就是個江湖混吃混喝的江湖小游醫。
但既然派人把羅玉寒請來了,就不妨試試他的功夫,是騾子是馬,等會兒牽着一溜,就什麼都明白了,沙忠孝如是想着,臉上強擠着一絲笑容,上前一步,把手伸到羅玉寒面前。
羅玉寒剛才觀察到了沙忠孝的神色,從眼神中讀到了沙忠孝的不屑,於是就想糾正沙忠孝對自己的看法。
他和沙忠孝握手之後並沒有鬆開,反而把沙忠孝的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仔細查看一番,說:「初次見面,本不該對你的健康說長道短,但作為醫生,給人消災解難是我的本分,沙老闆,我看你的健康似乎有點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沙忠孝本想羅玉寒給女兒看不過病才能判斷他是否有真本事,沒想到羅玉寒此刻主動提供了機會,於是不動聲色地說:「神醫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
「老闆的腦血管肯能有些問題,如不及時醫治,只怕時日不多了。」羅玉寒不客氣地說。
沙忠孝不禁一愣。
羅玉寒後邊的話雖然不吉利,但前邊的話絕對沒問題。他的確患有心臟病,他自家的博仁醫院的主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