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9深陷三千凡塵,難決一道天罰)
坤元帝感悟了一番,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命人將它送去了玄鐵衛。
作為一個皇帝,有人想對他不利,而另外一些人則給他通風報信,這再正常不過了。在昊族內部也一樣。
這是一縷昊姓但是陌生的人的魂息。姓昊的在東勝神洲成千上萬,他本來就不可能全都認識。
玄鐵衛會在全國昊姓的範圍內追查下去。一旦發現這縷魂息的主人,便會把這事查個底朝天。所以他並不用這麼去關心這個。
他現在真正煩惱的是如何把桀驁不馴的德妃「請」到坤離宮中來給她辦壽宴,以此吸引雲王的到來。他對德妃一貫寵溺,要辦這事又不能傷着她挺麻煩的。
即便她生下了雲王這個「廢脈」,這在昊族被視為奇恥大辱,他也頂着家族的巨大壓力沒有廢黜這位妃子,還偷偷授意昊勁把雲王帶到北方撫養,保住了廢脈兒子的性命。
即便她和皇后合不來,屢屢鬧得雞飛狗跳,他也只不過讓她去宮外的北香山上去避避風頭罷了。
但保住雲王的性命這是他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因為現在他的皇位最大的不穩性就來源於這個廢脈兒子。
他把雲王騙來厚土城誅殺,德妃必然是要鬧的,有可能從此都不再和他說上一句話。但沒有辦法,這是必須的代價。
沒有皇位,他就會成為天庭的罪囚。那時就更沒有德妃的榮華富貴和輕鬆閒逸。她做為罪囚的妻女,會被變賣為奴。
女人往往就是這樣,總覺得擁有的一切所得理所當然,卻不知道這其中有人背負了多少代價。
他決定命人傳旨,讓玄鐵衛把德妃「請」來坤離宮。當然如果德妃因此而少了一根汗毛,他就會把辦事的那些人株連九族。
但就在這時候,他心中傳來一陣悸動。
他有一縷分神留在九轉還魂龕上。這是有昊家人的神魂被九轉還魂龕收攏重新凝聚出來,才會有的反應。這讓他心頭一緊。
厚土城中的昊族人壽長,又是太平盛世,死亡是很少發生的。
除了昊族人死亡在還魂龕上還魂之外,還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天庭使者降臨,而且降下的還是昊族子弟,也一樣會有這樣的反應。
天使降臨正是他最擔心的事。因為渾元始玉的光芒在他手中有減無增,天庭隨時可能派人下界追責的。如果下界的是昊姓人,對他尤為不利。
一個昊族人,是可以替換他的。
他壓抑住心中的震恐,硬着頭皮往坤離宮地下的神龕密室走去。不管命運如何,他都是只能面對。
事情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神龕上已經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就一屁股坐在他們這一脈無數密密麻麻的神主牌之上。如果不是天庭使者,根本就不可能傲慢到這個地步的。
形貌模糊也不奇怪。天使下界辦的是公事,本來就沒有必要暴露自己的私人形象。
但真正讓昊漢心頭猛震的是,他觸及到對方的魂息,正和剛剛他收到不明來歷者送來的那顆魂珠一模一樣!
為什麼下界使尚未降臨,竟然就有人捉攝到了這人的魂息?莫非這枚魂珠也是從上面送來的?
但這不太可能,因為他對上界並非完全不了解。天界是不會使用這麼雜駁低劣的材料製作魂珠的。
「下界罪臣,東勝神洲厚土人皇昊漢,叩見上界神使。」他一面心中懷疑着,一面稽首叩拜迎接上使。
這名使者有可能根本不是上界來使,而是地上的昊族中有人想對付他而冒充的。如果是這樣,對方可就想錯了。
在這坤離宮中,六合至尊虛空大陣內,就是真正的上界神使也奈何不了他,何況是假的?他盡可以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那模糊身影仿佛翹起了二郎腿,繼而厲聲問道:「昊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