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臉色竟如紙一般慘白,原本淺紅的唇色也好像被漂白褪色了似的,還有些乾枯起皮,眼窩也深深的陷下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不着痕跡的將臂彎抽出來,淡漠的語氣透着明顯的冷意。
雲熏兒卻好像壓根兒沒聽出來似的,「艾伯特醫生交代了,你需要補充營養。」
「補充營養?」時沐陽冷冷的笑了,嘶啞的聲音被窗戶外吹進來的夜風吹散,就好像一張完整的白紙被生生撕碎了一般,目光落在床那盤意大利麵上,眼瞼微眯,「熏兒,那裏面你難道沒放其他什麼東西嗎?」
……
倏地,雲熏兒臉色一白,眉眼間閃過一抹慌亂,更緊張的去拉時沐陽的手,
「沐陽……」
「時暝到底想要把我囚禁在這裏到什麼時候?!」時沐陽驟然一吼,揚手狠狠甩開了她,竟然力氣不夠,整個人踉蹌的搖晃起來,甚至呼吸都變得急促,猛地一下子重重跌墜在地上,渾身都在抽搐發抖。
雲熏兒飛快的跑到床前,床頭柜上擺着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白瓶子,她從兩個瓶子裏各倒出兩顆,端了杯水,又跑回來,將四顆藥一起餵到時沐陽嘴裏。
「沐陽,快喝下去!」
「滾開!」時沐陽粗喘着氣,死死咬緊嘴角,臉色都白得泛青紫,眼睛裏佈滿了血絲,有些猙獰得可怖。
雲熏兒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沐陽,你不喝藥真的會出事的。」
「被你們這麼囚禁,我還不如死了!」
「那景傾歌呢!」雲熏兒大叫。
時沐陽渾身一震,頹然的墨眸里閃過一抹悲傷,掙扎過後,張嘴,把雲熏兒一直餵在嘴邊的藥吞了下去,一陣強烈的眩暈湧上來,然後昏過去了,沉睡之前,唇齒間還呢喃着,
「傾傾……」
逆光的燈影里,雲熏兒殷紅的嘴唇死死一咬,嬌艷的眉眼間閃過一絲狠戾毒辣。
……
季亦承從浴室里出來,景傾歌正把手機往枕頭下塞。
「藏什麼呢?」季亦承翻身上床,將她裹進懷裏,在她的發旋處親了親,她的身子很軟,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就會折斷了似的,可是他卻偏偏喜歡用力的緊抱着她。
景傾歌吐了吐舌頭,默默腹誹,眼睛真尖啊,被看到了,「剛剛時哥哥打電話過來了。」
某大boss上一秒還溫柔寵溺的妖孽臉,瞬間八級寒風吹了,
「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都不重要。」景傾歌特別乖巧一笑,杏眸眨啊眨,要多甜美就有多甜美。
季亦承一巴掌覆在她小臉上使勁揉捏,
「別給我賣萌溜號,本少爺不吃這一套!說!」
「……」景傾歌嘴角抽搐了一下,大boss,你果然最奸詐的,「真沒說什麼,哦,對,說到你和時暝打架,你下手更狠。」
季亦承鼻子一哼,
「估計是看到他家犬哥哥的豬頭樣了。」
「不是,他還看到你了。」
「我?」季亦承挑眉,「什麼時候看到我的?」
「就你們打架那晚,說是在酒店電梯門口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