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偌大的阿房宮找到一個被藏起來的嬴晗日無疑非常困難。
更別提阿房宮的下面現在還多個禪院地穴,簡直是地獄級難度。
就算他們能找到蛛絲馬跡,再循着這蛛絲馬跡去尋找嬴晗日,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阿稷,」嬴抱月注視着李稷的眼睛輕聲道,「我們沒有時間了。」
誰也不知道那個邪胎會什麼時候出生。
邪胎誕生的氣息在第一次出現後暫時消失了一陣子,但不代表祂完全消失了。
之前邪胎氣息出現的時候真的像是馬上就要出生破境了,把嬴抱月等人嚇得夠嗆。
可如臨大敵的眾人沒想到在半天后那強烈的新生氣息就消失了,仿佛從沒存在過一般。
按理說要破境的天階修行者除非是死了,否則氣息不可能消失。
當時山海關內有樂觀的修行者認為這邪胎也許並不存在或是已經夭折,但嬴抱月用一句話打消了那群人的妄想。
他們之前感受到的那陣氣息,應該是早產的氣息。
雲中君等人之前應該是將那邪胎的蹤跡藏的極好,不等到出生是絕不會讓祂暴露在世間。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邪胎出現了要提前出生的跡象。
本來按照秦王后的懷孕時間,胎兒現在也就六七個月,沒到瓜熟蒂落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邪胎會出現早產跡象,但從沒有發生什麼天地異變的情況來看,那具邪胎應該沒有小產,還好好地待在母體之內。
雲中君費盡心思籌謀了這麼一個孩子,必然會全力保祂,只為讓其順利出生。
可這一次小產的氣息讓邪胎的存在暴露了,雲中君必然也知道邪胎的存在已經被大陸上的其他高階修行者察覺了。
邪胎的母親和作為邪胎誕生祭品的嬴晗日,此時應該都被嚴加看管在。
嬴抱月雖然見多識廣,但她也沒見過這種胎兒。
誰也不知道這個滅世主誕生後會發生什麼,但她心知肚明,邪胎一旦誕生,事態必然失控。
「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嬴晗日,」嬴抱月攥緊李稷胸前的衣襟,「他身上背着太多人命了。」
在不知道嬴晗日是蠱王之前,嬴抱月原本沒有那麼在乎他的死活,畢竟以嬴晗日身上所背的血債,死多少次都應該。
可現在不一樣。
「阿稷,」嬴抱月聲音發澀。
「蠱王如果死了,那些被種了噬心蠱的人也會死。」
「什麼?」李稷愕然,「沒有辦法可解嗎?」
嬴抱月搖頭,「除非能讓蠱在發作前離開被下蠱人的體內。」
李稷後背泛起雞皮疙瘩,他記得嬴抱月曾說過嬴晗日很可能是邪胎誕生的祭品。
這也就意味着邪胎一誕生,嬴晗日就會死。
而現在嬴晗日一死,阿房宮內外幾千名宮人和侍衛都會為他陪葬。
「可這麼多的宮人全都死了,阿房宮也沒人能維護了啊」
嬴抱月抬起頭,目光深沉如墨,「新王一旦誕生,伺候舊王的老人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雲中君恐怕會立即以新君的名義下旨選新的宮人和衛兵,同時讓禪院弟子頂上關鍵位置。
總之現在嬴晗日居然變成了至關重要的存在。
他不能活,也不能死。
「總之只能快點找到他了,在那個孩子出生之前,」嬴抱月看向遠處高大的宮殿,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李稷最害怕她露出這種眼神,因為這意味着她準備不惜一切代價達成自己的目的。
「你說去找人的話時間不夠,」李稷緊緊盯着嬴抱月的眼睛,「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其實在問這個問題前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感。
「既然我們不知道他人在哪,那就只能讓他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嬴抱月在自己懷中搜索着,最終找出了一個被遺忘已久的令牌。
那上面刻着嬴抱月這位公主的封號和嬴氏的族徽。
李稷上一次看見這個東西還是在歸家小院,嬴抱月為救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