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當什麼?你在開玩笑吧?」
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淳于憚現在的心情。他在翟王之中雖然位卑言輕,好歹之前也跟着淳于夜一起混過。
哪怕淳于夜這個白狼王的親兒子當初都沒有說過自己要成為白狼王,趙光一個剛剛認祖歸宗的外來戶,誰給他的勇氣,覺得自己能成為白狼王的?
這人不是才剛當上翟王麼?就敢肖想白狼王之位?
淳于憚覺得趙光是失心瘋了,可偏偏趙光的表情十分冷靜。
「十一翟王,我不是在開玩笑,」趙光手中的馬刀嗡的一聲發出蜂鳴。
淳于憚頭皮發麻,這是將真元注入劍鋒的聲音,這人是真的想殺了他!
「你打算幹什麼?殺了我?」
淳于憚氣急敗壞,「你以為你殺了我,我的人也會認你為主?你能從我的王軍里活着走出去?」
他可不是十翟王那個窩囊廢!趙光膽敢在光天化日下殺了他,他的部下絕對會將其碎屍萬段。
「你可以試試看,」趙光淺色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動,「只不過你看不到那個結局。」
「我會在那之前,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不管部下是否忠心,反正淳于憚是看不到部下為他盡忠的一幕。
「你!」
淳于憚被堵得啞口無言,他之前從未想到東陵郡王原來是這樣一位冷靜的瘋子。放以前他還能猜趙光不敢,可這人已經手刃了一位翟王了,誰能擔保他不敢殺第二個?
淳于憚可一點都不想步十翟王的後塵。
「趙光,你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淳于憚嘗試緩和氣氛,「你可想清楚,如果真對淳于翼動手,可就沒回頭路了。」
蘇曼已經承認了他淳于氏子孫的身份。只要趙光不摻和王位之爭,命很大概率能夠保住。
可一旦他表現出想要爭王位的欲望,那就只剩下兩個結局,要麼嬴,要麼死。
不管怎麼看,趙光成為白狼王的可能性都太低了。
這也是淳于憚不想和他綁定到一起的原因。一旦趙光戰敗,那他作為同謀也死定了。
作為一個不受重視的翟王,淳于憚只想苟在偏遠之地,有機會的時候在白狼王面前表現表現多撈點油水,可從未有什麼非分之想。
趙光當然知道淳于憚的心思,這也是為什麼他趁其不備將刀架在其脖子上的原因。
「我當然知道這是條不歸路,」趙光面無表情道,「淳于憚,我這邊可是提着腦袋在拼。」
如果淳于憚不願幫他,那就只能殺了此人。否則待會兒淳于翼振臂一呼,他很可能腹背受敵。
淳于憚看懂了趙光眼中的決絕,臉色驟然鐵青。
這世上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莫過於亡命之徒。這樣的人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趙光現在就是個亡命之徒,硬生生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脖子上的刀刃越逼越近,已經割破了油皮。淳于憚額角滲出了冷汗,眼角餘光瞥向一直跟在趙光王軍後面的一輛馬車,被迫大喊出了最後一句話,「就算你不要命了,有沒有想過姬安歌?你要是輸了,她會怎麼樣?」
淳于憚心裏清楚,姬安歌是趙光最後的軟肋,這些天來趙光一直將她放在軍中,從未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的這句話灌注了真元,在馬車裏的姬安歌也能聽見。
只要姬安歌出面阻止,也許此時還有轉機。
趙光沉默片刻,平靜地開口,「不勞你費心,在那之前,我會親手殺了她。」
王軍後方那輛馬車的車簾動了動,卻沒有人影出現。
趙光知道姬安歌聽見了,同時她並不打算阻止他,甘願與他同生共死。
趙光心裏有些甜,也有些苦。
淳于憚看着趙光臉上的釋然,眼角抽搐。
這兩口子是釋然了,可他呢?
淳于憚心裏慪的要死,褲腿忽然被人拽住。
周圍其他騎兵看見兩名翟王刀劍相向,都僵住了不敢靠近,誰在這時候動他?
淳
第五百五十八章 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