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子,今日怎麼沒去山門處迎我?」
與猜測的一樣,來人是凌霜。一筆閣 www.yibige.com
數日前,玄一門主事告知了青玄山祖庭法旨。隨後她與接應弟子一路風塵僕僕,在今日返回山門。
闖進司馬問之居所的時候,凌霜的話語雖然是責備,語氣中卻難掩欣喜。
江東雖然比蜀郡繁華許多,玄一弟子也多有恭敬,但她仍舊不喜那裏。此刻回返後,心中覺得無比舒暢。
「有些事,耽擱了。」司馬問之簡短回應。
凌霜何日回返,他並不知曉,宗門內無人告知。
司馬問之沒有如實相告,是因為他知道凌霜秉性。即便如實解釋,她也不會聽取。凌霜在意的是沒有去迎接的結果,而不是緣由。
凌霜聽後,滿腹狐疑。
來他居所以前,她曾擔心裏面已空無一人。但此時見到後,他並不像有事在做的樣子。
「黃凌,來此何事?」凌霜狐疑的時候,司馬問之再次開口。
聽到詢問,凌霜終於覺察異常。平日裏二人稱呼對方時,司馬問之極少稱呼她的道號。
滿心歡喜,卻在此時受了委屈,凌霜沒有開口回應,在一旁選了一處座位,抿着嘴坐了下去。
凌霜回返,司馬問之心中也是欣喜。但三脈大比只過去半載,高台上黃瀟說的話語,仍在耳邊縈繞。
屋中陷入寂靜,司馬問之久久沒有聽到回復,側身看過去,看到了凌霜神情以後,心裏頓時一軟。
「凌霜,去年我交與你的粗玉是否還在?」於是再次開口時,語氣變得柔和。他終究不是心狠的人,此事也不是凌霜過錯。
並且想到此前自己向黃瀟客氣解釋,又在此時與凌霜置氣,司馬問之也覺得自己不可理喻。對陌生之人恭敬,對熟識之人發狠,這樣最是無能,也最是不能被原諒。
「不在。」
凌霜本來就不是與他置氣,聽到稱呼與語氣變化後開口答覆。只是方才被無端刁難後心中有些埋怨,答覆的話語並不和善。
「為何?」司馬問之聽後,問話脫口而出。
「回來時乾糧用盡,身上又沒有銀兩,用你的粗玉換了兩塊麥餅,與師叔分食了。」凌霜回應中依舊帶着怨氣。
「可惜,可惜。」司馬問之聽後連連嘆息。
「沒有什麼可惜。」 見司馬問之惋惜,凌霜心情好轉,開始與他交談,「麥餅雖然粗糙,卻能果腹。至於粗玉,日後我還你一塊更好的。」
但司馬問之的話意,凌霜並沒有聽懂。
那塊玉石不是粗玉,即便要換吃食,也遠遠不止兩塊麥餅。因此對於凌霜的解釋,司馬問之沒有認同,仍舊連番惋惜。
「前朝元熙元年,晉國太子被叛賊擄掠,挾持出建康城。五軍二衛拼死營救無果,於益州失去蹤跡。」
司馬問之連連惋惜的時候,凌霜開始背誦着什麼。背誦同時將那塊粗玉自懷中取出,開始在他面前晃動。
凌霜此時說的話語,是被他人告知的。
回返山門之前,有一日她摩挲這塊玉石時,被一個前來拜訪玄一門主事的乾道看到,將此玉來龍去脈告知。
她知道這塊玉石來歷後,自然猜到了司馬問之的身份。因此,自然不會向她剛剛說的那樣,用它去換取麥餅。凌霜用謊話誆騙,既是想看司馬問之如何反應,又是對之前無故刁難的報復。
「你方才說的「前朝」是何意思?」凌霜知曉他的身份,司馬問之沒有意外。但話語中的「前朝」二字,讓他頓時如墜深淵。
「我,這…」凌霜自覺說錯話,被問以後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快些講,如若不然,從這裏出去!」司馬問之臉色突變,大聲喊道。
「不行,你不能走,一定要說。」剛剛吼完,他又改變主意,將凌霜強行留下。除凌霜外,此事不知還有誰知道。即便知道還有誰知曉,他也等不及去找尋那人。
「今年六月丁卯日,宋王劉裕代晉稱帝,建立宋國,已經建元永初了。」司馬問之此前從未如此,凌霜見他不是兒戲,急忙答覆。
江東距離建康很近,劉裕次子又執掌廬陵,劉氏
第一卷 青玄有道 79. 山中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