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從文森的嘴裏冒出,立時讓皮溫的面容一怔。
自己的父親死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當她抬起頭來,張開嘴唇,想要反駁之時,文森的眸光卻讓她失去了抗爭辯駁的勇氣,頹萎了下來。
「人這一生,總要經受一些打擊,它可以成為人奮發的源頭,但並不是墮落的理由。你看看現在你這樣子,還不如原來那個你,沒了金錢作為資助,驕傲都沒有了?除了會耍些小性子,你還會幹什麼?如果不是皮普先生叫我好好照顧你一下,我根本就不想把你拖出來,就讓你成為別人一輩子的玩物算了。」
文森搖搖頭,低聲喃喃道。
「你懂什麼?」
皮溫滿臉都是淚痕,宣洩一般的大聲嚷嚷,「沒錢我根本就不會過的好,在這個世界,沒有權勢和財富,算得了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夜嵐那樣,天生就是貴族的後代,擁有數之不盡的財富和榮譽?我這樣做,也是這個該死的世界逼的!」
看着面前的少女,文森不由的輕笑。
是啊,都是世界的錯。
可是世界又有什麼錯呢?
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為了內心的虛榮罷了。
如果他抱着皮溫這樣的心思,早就死在那一場場的死斗中了,哪有現在的強大能力?
他深呼了一口氣,卻是沒有了再勸導人的念頭,直接扔出了一個金絲囊袋,扔到了她身上。
「弱者始終就是弱者,一輩子就只能是這樣了,我給你一百個金幣,也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錢,從現在開始,你要再敢亂來,我就直接殺了你,免得我再費心思。」
他不是心靈導師,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用最為暴力直接的方式讓對方屈服便可,至於用嘴炮模式讓皮溫糾正錯誤,說實話,他不覺得自己有那個嘴皮子,也不想浪費唾沫。
「你敢?我父親讓你好好照顧我的!」
皮溫大聲抗議,滿臉的不服氣。
聽到這句話,正要轉身的文森看了她一眼,嘴角輕揚。
旋即,他身形一動,凡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待到能看清他的動作時,他已經單手掐在她的喉嚨上,抵在牆上,憋得皮溫滿臉通紅。
「嘿,小姑娘,我殺過的人比上過你的人多上幾十倍,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的大膽,不要觸碰我的底線,你明白了嗎?」
女孩連嗆幾聲,勉強點了點頭,文森這才把她放了下來。
此刻的皮溫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驕傲,只顧得拼命呼吸空氣,眼神之中,滿是對於文森的恐懼。
她終於明白,現在的文森,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酒館裏的夥計文森了。
甩了甩手指,文森轉過身去,走到術士弟子喬森的旁邊,出聲問道:「想好怎麼帶我去見你的老師了嗎?」
知曉文森是為術士的存在,喬森的脾氣也不由自主的收斂回去,驚恐的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回頭望了一眼還在喘息的皮溫,文森皺動了一下眉頭,走將過去,涌動法力在她身上留下一個法力印記,扔下一句話,隨即便帶着喬森遠去。
「不要把我是術士的身份泄露出去,否則後果自己承擔。」
剛才所說的要殺皮溫的話,說實在的並不可能,僅僅只是嚇唬。
皮溫不明白酒館老闆對他的恩情在那個時候是多麼重要,自然不能讓她探知到這一層消息,若是讓對方繼續得寸進尺下去,自己乾脆就別突破黑鐵境了,光給別人擦屁股了,坐等被海盜王之父或者太陽巨怪給殺了算了。
嚇唬一下,可以讓皮溫不敢再隨意放肆,收斂一下自己。
至於那個法力印記,是和那黑鐵境術士給海盜王下的烙印一樣的效果,形成的原理很簡單,只不過人家那個在海上都有效,而自己的只能在這附近十幾公里內,效果差距極大。
「或許有可能的話,可以請夜嵐幫幫忙吧,不過,這事兒還是要等我先從術士那裏拿過足夠多的煉金材料再說。」
一邊聽着喬森對於自己老師的描述,文森心中亦然在一邊盤算。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白塔旁邊。
抬頭望了一眼這座高聳的白石高塔,文森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