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總,就麻煩你的人把楊駿揪出來了。」
離三厭棄地收回視線,搖着頭走出屋子,他望向對面燈火通明在玻璃窗浮動的人影,連楊駿都是這副窘迫的樣子,負責照看的趙瑞澤又能哪樣的好。
「走吧,李秘書,見見趙先生。」
淘米良伸出手,刮刮鼻子,屋內猶如馬尿的酸味味熏得眼睛流淚,他隨地吐了口痰,皮夾包夾在腋下,外八字地走着。
「先生,歡迎光臨。」
右邊房屋內部裝飾比左邊的明顯高了幾個檔次,不但有空調,獨立衛生間,而且有兩個專門的女服務員子在門口準備各種的吃喝,幾個康師傅不同口味的桶面全部叉着一把塑料叉,這些都是提供給玩炸金花、梭哈等牌桌的客人。
「現在梭哈桌沒位置了,只有麻將、炸金花有空位。支付了入場費,500塊以後就能進去了。」服務員捏着甜膩的聲音說道。
「呶,2500,多出的給你們當小費。」淘米良牛氣沖天,拉開皮夾包隨手抽出一綑紮好的兩千大洋,又從散錢里取出5張,一同甩在橫攔在入口的長桌上,然後順手地拿起一個泡了一會兒的牛肉麵,以及一瓶可樂。
「謝謝老闆,祝老闆福運高照,賭運昌隆!」
服務員不同於荷官,幾乎每個賭桌的荷官都能在賭局裏收到不菲的小費,雖然一樣會被場子的琛哥抽走一些,但一天賭場關閉前,承包每個賭桌的莊家賺了大錢都會毫不猶豫地發一筆小紅包給荷官,但她們服務員,只有寥寥無幾的工資,偶爾的紅包都要看莊家、賭客的臉色。
吸溜,吸溜。
淘米良吃着面,跟隨在離三的身後。
擺在離三的面前,是六個用隔板隔出來的小房間,房間的隔音效果有好有差,差的能清楚地聽到搓動麻將咕嘰咕嘰的清脆聲,好的當然沒好到哪裏去,響亮的人聲依舊可聞。
「都第四張了,我押3000。哎,趙老闆,你跟不跟啊!」
離三果斷地面朝聲源來處的房間,鐵門的兩側站着一個守門人,全副武裝,腰間別着武裝帶,帶子上插着伸縮鐵棒,匕首小刀。
「這房間滿員了。」他比了比大拇指,指向鐵門門把手下閃亮的紅燈,又指了指其他亮着綠燈的鐵門。「你們可以去其它房間。」
「我看了幾部香江的電影,只對梭哈感興趣。」
離三當初來媽港前,曾經在員工宿舍街邊的dvd出租店裏租了三四部九十年代比較經典的賭片,、、,借宿舍配發的dvd機熬夜看了個通宵,卻依然提不起對賭的熱情。
「不歡迎嗎?」
守門人認真地審視面前英氣逼人的男人,轉頭看向捧着桶面大口咀嚼的淘米良,對着對講機匯報情況發出請示,很快得到確切的答覆:
「讓他們進來吧。」
「請。」守門人在旋轉密碼鎖上順時針逆時針扭了幾圈,接着打開鐵門。
裏面濃重的煙氣撲鼻而來,像離三這樣已經離不開煙的老煙癮,不覺皺皺鼻子。
「那個人好像是趙先生。」淘米良喝了口湯,隨手把剩下的桶放在木桌上,手背擦拭嘴邊的油漬。
梭哈用的兩台桌子左右呈半圓型,兩個荷官背對背站着,下座賭牌的賭徒們圓桌做成一圈。映入葉蘇眼裏的正臉一個跟趙瑞澤符合的都沒有,但背朝的人影里,有一個高高瘦瘦的輪廓正契合他對趙瑞澤的印象。
離三走近,餘光借着天花板懸掛的鐵罩燈,認清了趙瑞澤佩戴的金絲眼鏡。
亂糟糟油膩膩的頭髮,沾着塵土骯髒的西裝衣服,佝僂着背,盯牌的雙眼綻放精光,前些天滿口牴觸謾罵賭博的人,此時此刻掂量手邊的現金籌碼。
「第四張牌,3000千,敢跟不跟!」他的手在擲出籌碼時,微微發顫,立刻移到一旁的啤酒瓶,端起酒瓶咕嚕地飲酒。
「李秘書,不拉着
第95章 困獸之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