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何晚琴去查房的時候發現病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連問了好幾個人才有一個問了她一句。筆神閣 m.bishenge。com
「俞立人是你的老師嗎?」
「是啊,怎麼了?」
對方立馬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直嚷嚷着「我不要她給我看病」,「我要換醫生」,好幾個護士來幫忙才把人按住。
「俞立人根本不配當醫生,讓他滾!」那人高喊了一聲,病房裏馬上有其他病人附和。
何晚琴整個人愣在原地。
發生什麼事了?
「俞立人竊奪別人的研發成果,連後輩都不放過,不要臉!我呸!」被按住的人對着何晚琴吐了一口唾沫,「我不要這種人的弟子給我治療!」
「何醫生!」護士連忙把愣在原地的何晚琴拉開,「幸好現在防護服夠用,何醫生,為防萬一你趕緊去做個檢查吧。」
何晚琴呆呆看了護士一眼,任憑她把自己拉開,在一群圍觀她的病人中擠出了一條路。
走到病房門口,何晚琴才回味過來可能發生了什麼事,顫抖着轉過身面向病房。
「我的老師,不是那種人。」
「——滾!」
很多病房裏也面對着同樣的處境,這個時候困在封閉病房裏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的一線醫護人員們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何晚琴測完咽拭子抽完血,換了一身防護服跌跌撞撞來到俞立人的辦公室時,那裏已經站滿了自己的師兄師姐和研究組的各位成員——包括她名義上的丈夫。
「停職調查是嗎?我知道了。」俞立人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甚至還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
這一天終於來了。
它不來,自己總是提心弔膽地擔心它會來。
諾伯拉大獎的影響力讓他沒有辦法澄清冠名的問題,上頭也不允許他公開澄清,但兩個人的研究成果最後只寫了他一個人的名字,另一個主要研究者卻始終默默無聞,甚至……死了,心裏有多少愧疚,只有俞立人自己才知道。
「老師,你不能走!要是你走了,誰來引導我們的研究工作?怎麼能因為幾句謠言做出這麼荒謬的決定?!」
「這個時候突然換人,會對疫情研究產生多大影響他們知道嗎!」
「為什麼要信那種謠言?老師做了這麼多年院長,有過多少研究成果,為華國醫學界做了多少貢獻,怎麼能因為一個不是他的錯誤就被停職?這些人沒有一點判斷力嗎?!」
俞立人的弟子們個個義憤填膺。
俞立人平靜地阻止了他們。
「你們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按照我們之前的研究方向,老師相信,我們遲早能攻克難關。」他轉向另一邊和魏昆和杜玉梅,這兩個同在研究組的蔣毅弟子。「當年的事並非我本意,雖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我……欠他一句抱歉。」
魏昆沒有說話,杜玉梅看了自己的師弟一眼,對俞立人搖了搖頭。
「俞院長,我們知道這件事不是您的責任,老師也從來沒有怪過您。」
俞立人點頭,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沒有。
他又轉向上面派來通知他的傳達官。
「我可以推薦下一任研究負責人嗎?」
「這……」傳達官有點為難。
俞立人出事,他的徒弟們也討不了好,這時候把自己徒弟推上去,照樣平息不了眾怒啊。
俞立人知道對方誤解了他的意思。
「我想推薦的人,是魏醫生。」俞立人在一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里對着魏昆,目光複雜而又欣慰。「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
「……我?」魏昆茫然。
俞立人點頭,目光投過魏昆,看向他身後那個虛幻的人影。
「論醫學研究,我不如他。我這輩子,都不過是在追尋他的腳步罷了。」
魏昆就這麼成了新的負責人,接過俞立人所有的研究成果投入攻克工作。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何晚琴收到了自己的檢測報告。
核酸檢測結果,陽性。
「怎麼會這樣……」何晚琴茫然看着自己的檢測報告,被脫下工作服,成為病人。「我每天都有測體溫,沒有出現任何發燒跡象,連咳嗽、乏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