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看着營中忙碌的部下。
心中後悔,當初若是倒向虎字旗,恐怕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而他兄長也未必會死。
不過,就算是再來一次,祖家和關寧軍依然還會倒向大清。
一直以來遼西的將門對朝廷都是聽調不聽宣,只得好處,虎字旗根本不會再給他們這麼寬鬆的條件。
反而大清開出來的條件,更讓他們這些遼西將門容易接受。
當初他兄長也是看到大清給出的條件十分豐厚,有機會使他們這些遼西將門在遼西走廊成為藩鎮。
想着背叛了大明,怎麼也要比在大明的時候更好才行。
虎字旗給不了遼西將門想要的條件,入了虎字旗,遼西將門最大的可能就是慢慢沒落下去,他們這些將門的人決不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投靠滿清也就成為必然的結果。
遼陽兵馬大營和錦州兵馬大營都在營中忙碌着,收拾着營中能夠帶走的一切。
耀州驛方向,趙武和他麾下的大軍已經在趕來海州城的路上。
為了彌補上一回的錯誤,這一次他把幾門重炮都帶上,隨着大軍一起出發。
但也正因為這幾門重炮的原因,極大地拖延了行軍速度,導致大軍行進並不是很快。
軍中的騎兵哨騎數量不多,只能作為哨探散佈在大軍行軍路上的周圍,用來清理附近的清軍探哨。
一路朝海州城走來,探哨之間小規模的廝殺時有發生。
不管是多爾袞派來的哨探還是祖大弼派來的關寧軍哨探,都是軍中的精銳之士,包括虎字旗這邊的哨探也是一樣。
與前兩者相比,虎字旗這邊哨探的騎射本事稍弱一些,畢竟陸戰師更強在海上,騎兵相對較弱,但勝在兵甲更利。
雙方也算殺的有來有回。
只不過清軍的哨探更多是為了監視虎字旗這邊的動靜,而不是為了攔截虎字旗的兵馬與虎字旗一方的哨探拼殺,除非躲被纏上無法避開。
一路上,趙武沒有遇到清軍的阻擊,順利的來到了塔山鋪。
塔山鋪已經被燒毀,完全沒有被重建的痕跡,但這一片區域卻可以作為大軍臨時駐紮的營地。
到了塔山鋪,去往海州城的路走了將近一半。
趙武讓人找來了幾個支隊長和炮隊的人來帳中議事。
一群人圍坐在帳內的桌子旁。
「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說一說接下來對海州城的戰事吧!」率先開口的是營參謀長雲洵。
他目光在幾個支隊長身上分別看了一眼。
「來,都看過來。」趙武朝幾個人招了招手。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關注過來的時候,就見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陶瓷水碗擺在桌子中間,說道:「這個就是海州城。」
說着,他用手點了點。
「這是咱們。」
隨即,從兜里掏出來幾粒花生米放在了距離水碗兩巴掌遠的地方。
緊接着,他又拿出兩粒花生米分別放在水碗旁邊的位置。
「這兩粒花生代表着海州城外駐紮的兩支清軍。」
清軍派了哨探監視蓋州城和有虎字旗兵馬駐紮的耀州驛,同樣,虎字旗也派出哨騎去查探海州城的情況。
對於海州城來的兩支清軍援軍,早在出兵前,就已經摸清楚,包括多爾袞把遼陽來的清軍一分為二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
戰爭從來不是盲目的你打我,我打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思想很早以前就被古人教給了後輩們。
「這裏應該是錦州來的關寧軍吧!」一支隊的王巨手指着距離代表虎字旗花生米最近的那一粒花生米。
趙武道:「對,這個就是祖大弼和關寧軍,另外這個是多爾袞帶來的遼陽清軍,不過這支來自遼陽的清軍分成了兩部分,一分部據悉是返回了遼陽,但不排除是對方故弄玄虛的可能。」
「海州城現在有多少清軍?」炮隊的陳有青問道。
「遼陽來的清軍有一萬多,錦州來的關寧軍有五千多,加上海州城內的清軍總共兩萬多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