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桌上的瓷瓶摔在了地上,碎了滿地的瓷器片。墨子閣 www.mozige.com
「劉恆他好大的膽子,連本官的人都敢殺。」黃安臉色鐵青,拳頭重重錘子案桌上。
邊上的親兵站了出來,雙手一抱拳,說道:「大人,不如讓屬下帶兵去一趟虎頭寨,剿了這一夥兒土匪。」
「你是蠢貨嗎?」黃安橫了那親兵一眼。
那親兵低了低頭。
黃安冷聲說道:「王同和陳玉勝這兩個千戶一直對本官的命令陰奉陽違,恐怕沒等你們出了靈丘城,虎字旗的人就已經知道守備大營要去剿匪的事情了。」
那親兵說道:「不如找副總兵大人出兵,相信有副總兵大人出面,他們兩個千戶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違抗命令。」
「行了,行了,這事回頭再說。」黃安不耐煩的擺擺手。
大同副總兵那裏要真的能派兵給他剿匪,也不會等到今天。
「老爺呀!你可要替佘管家報仇,佘管家他死的慘呀!」
正當黃安滿肚子火氣,心裏煩得要命時,院子裏傳來了黃夫人的聲音。
「誰把這事告訴給夫人的?」黃安臉色鐵青的看向身旁的幾個親兵。
被他目光注視到的親兵,紛紛低下頭。
很快,黃夫人的身影出現在公事房裏。
「老爺,你一定要為佘管家報仇,立即發兵剿滅殺死佘管家的土匪,尤其是那個叫劉恆的土匪頭子,最是可恨。」黃夫人哭哭啼啼的說。
黃安不滿的說道:「誰讓你來公事房的,這裏不是你一個婦人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後院去。」
聽到這話,黃夫人也不哭了,當即臉色一變道:「別忘了,佘管家是替你辦事才被土匪殺死的,這事你不能不管,現在馬上派兵剿滅了那個什麼虎字旗,尤其那個叫劉恆的人,一定要殺了給佘管家報仇。」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黃安眉頭擰了起來,說道,「那個劉恆是那麼好殺的?真要那麼輕易就能殺掉,他焉能活到今天?」
「我不管,你是靈丘守備,總不能連一個土匪都怕吧!」黃夫人嚷嚷道。
黃安臉一黑,道:「本官是官,豈會怕他一個匪。」
「那還等什麼,趕緊發兵啊!你守備大營的那些兵馬都是吃乾飯的,快去城外剿匪。」黃夫人扭頭看向一旁的幾個親兵,說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通知守備大營,就說你們大人要發兵剿匪。」
幾個親兵面面相覷,沒有人動地方。
「胡鬧。」黃安陰沉着一張臉。
「誰胡鬧了,我說的有錯嗎?歸根結底還是你不敢,你怕那個劉恆!」黃夫人掐着腰說。
「你……愚婦。」黃安氣的用力一甩袖袍。
邊上的一名親兵勸說道:「夫人,不是大人不想出兵,而是那個虎字旗不是一般的土匪。」
「怎麼不一般了,有什麼不一般的,我看就是你們這些人沒用,連城外的土匪都打不過。」黃夫衝着說話那親兵說。
公事房裏的幾名親兵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
他們有自知之明,確實不是虎字旗的對手,哪怕加上守備大營的兵馬也不行。
如今靈丘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靈丘最厲害的兵馬不是朝廷的守備大營,而是一夥兒掛着騾馬行名頭的土匪。
「看看,被我說對了吧!」見這些親兵啞口無言,黃夫人像是得勝的公雞一樣,仰着頭。
黃安用力揉了揉自己腦門,說道:「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背後是副總兵大人和總兵之間的爭鬥,不然有副總兵一句話,什麼樣的土匪剿滅不了。」
「怎麼還跟總兵和副總兵扯上關係了,那個劉恆不是靈丘的土匪頭子嗎?」黃夫人面露不解。
「要不怎麼說你一個婦人見識短。」黃安說道,「等李副總兵和總兵之間分出高低,那時候才是對虎字旗動手的時機,明白嗎?」
黃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那個李副總兵,以前是天成衛指揮使,你這個靈丘守備就是花銀子走通他的關係買來的。」